杜若手里握着寒刀,看着她的眸光沉沉,嘴唇紧抿,好像在思考什么困惑。
被人提着菜刀盯着,沈锦程怂的头皮麻,哪里还敢用那种蛮横语调跟他讲话。
她忍着屁股的痛意往后挪了挪,一脸慌张,“若郎你别冲动。”
“我不是故意的。”
杜若如梦初醒,然后又恢复了以往的侨弱姿态。他把刀往地上一扔,精铁菜刀砸到青砖地上,出“噌”
一声刺响。
杜若不见往日的斯文作态,急急忙忙地冲过来。他连忙搬开砸在沈锦程身上的床架,摸这儿摸那儿的为她检查身体,急的都快哭了,
“娘子!”
“你没事吧?”
“砸伤没有?”
他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荡,最后停留到她的脸庞,柔情款款。
见眼前人的爱慕与担心不似作假,沈锦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都怪自己刚才被那把菜刀吓破了胆,短了气度。
她咳了两声,掐着虎口补救道:
“小伤而已。”
“不用担心。”
这个世界的女人普遍坚毅,就连废物原主受了伤也不会哭哭啼啼,
虽然很疼,但她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恍惚一会,沈锦程看着一堆破木头不知所措。正黯然伤神的时候,耳边响起杜若的声音,
“妻主,快起来吧。”
“地上脏。”
看着眼前伸出的手,沈锦程撑着杜若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
因为床散架,床顶帐幔积累的灰尘扬了满屋,沈锦程一开口就吃了一嘴灰,杜若也被呛的泪眼朦胧。
看着眼前的半大男人,沈锦程想着肩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
她捂嘴问道:“家里有锤子吗?”
“咳咳,我想将这床再修理一下。”
“咳咳咳,有的。”
“娘子你别弄了,我找木匠来修。”
阳光下,屋内的灰尘就像多的就像脏水里的浮游生物。
而她们两人就是水里的鱼,一口吃一大把,营养丰富。
沈锦程屏住呼吸将杜若从房中拉了出来,“哪有那些闲钱。还找木匠。”
看着烟尘弥漫,乱糟糟的房间,
沈锦程叹口气,“先这样吧。”
“等灰落下来我们再去打扫。”
评估完房间里要做的活计,再转过头的时候,沈锦程现清瘦的男人正专注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