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再有下次,也怕下次幸运不会再眷顾他。
手机电话都是随时会遭遇意外和容易被遗忘的东西,必须需要一个随时随地牢牢拴在身上的束缚。
“这个连到哪里?你从哪里看我的位置?”
他还在问来问去,对自己即将丢掉的隐私权隐约不满,“你这是监视我啊。”
“不会。”
手表很贵,耐摔防水,系在手上,一举一动都被投送到杨乘泯这里。
他以保护的名义,给他带上形同手铐的东西。终于听到他不愿意,杨乘泯只能退一步,向他保证:“我只有在找不到你的时候才会看。”
“我怕我找不到你。”
这次也吐露真心话。
决堤
“你要喝百事还是可口?”
余千思拿着两瓶可乐,站在陈牧成面前问他。
在游乐场的亭子坐下来,陈牧成接过她手里的百事,拧开易拉罐,喝一口,不吞,含在嘴里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发呆。
那么玩一圈下来,哪个项目都是魂不守舍的,连坐过山车都心不在焉。余千思把两条腿叠直,一只手晃着可乐的冷气,问他:“你怎么了?”
陈牧成迟钝地侧身,不答反问,抛过去一个一样的问题:“你怎么了?”
“我?”
余千思笑了一下,“没事啊。”
陈牧成摇头,他对在意的人向来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敏锐:“不是说我会回去的啊,你怎么来洛山了啊。”
她回避,陈牧成猜想她大概没有考上她想考的那所大学。但她又鲜少像这样千里迢迢奔着他来做什么。陈牧成一口气把可乐喝完,易拉罐拿在手里捏出动静,隐晦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没有啊。”
余千思还是笑,“我就是想到我们以后可能都见不到了。”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跟我说你喜欢我吗。
在和余千思这段关系里,陈牧成从没想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但不代表余千思不想。可拒绝余千思的喜欢对陈牧成来说又是很为难的事。
不远处,刚造起来的冰雪世界队伍终于不再像玩贪吃蛇,陈牧成赶在余千思再次开口前先抽身。
换上防寒的外套,陈牧成漫无目的在冰面上溜了两下。再一抬头,迎面有一对情侣抱在一起,嘴唇很自然地在脸颊擦过。
耳畔声音嘈杂,模糊又深刻,陈牧成定在原地,不动了。
他被触景生情,在这时禁不住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被罗清影响到了什么。她让他对女生这个性别生出一种自内而外的抗拒,她让他在潜意识里认为,她们都是一样的,在爱里早晚都会失控,不理智,疯狂和丑态百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