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
……
枪声不绝于耳,贺承流也明白到现在没有退路,他都不能有胆怯的余地。
他想回去见他老妈。
想在管家的唠叨里说“我数到三”
。
想亲耳听听迟弥雪的答案,关于他到底算是男朋友还是炮友这回事。
还有,新认识的男o朋友,李潥,那么温文儒雅的一个人,那天晚上来到他的客墅里寒暄,关心他和迟弥雪的感情,说如果需要,可以和他交流一些技巧。
他想听听李潥的技巧。
仅仅九个元素人,就和她们缠斗二十多分钟,消耗许多体力。
后面还有密密麻麻的一群。
站在最后的两列,穿着不同的蓝色背心,左胸有鸻痕的标志。
迟弥雪说,“蓝色的有问题。”
贺承流抬起短铳,瞄准,子弹从枪膛迸射而出,刺破层层气流,穿进一名蓝色元素人的喉骨。
那个元素人喉结被击碎,鲜血潺潺从洞里流出来。
要是绿色背心的元素人,这种程度就应该摇晃倒地了,蓝色背心的元素人却仍站得格外挺拔。
前后不过二十多秒,蓝色元素人的血已经慢慢止住,原本被射出一个血窟窿的喉口渐渐填满血肉,被氧化的残血成了黑色,被新血肉推顶出来,顺着颈骨往下滑,流下一道斑驳的血痕。
贺承流头皮炸响,“这就是当年鸻痕临时中断的研究!不死的战斗力!”
显然,迟弥雪也认出来了。
她眉头皱得更深,不太明白这个时候赫拉把这些元素人放出来的用意。
是真的想杀了她和贺承流,还是什么别的目的?
就在这时,机车的轰鸣声远远传入耳际,由远及近,轰鸣过来。随着一个漂移急刹,机车堪堪停在边缘,黄尘扑簌落下,尘土飞扬。
机车上有个人扛着枪,长腿一扫下车来。
漫不经心的声音穿越尘土,张扬得像是当场把迟弥雪捉奸在床,“雪,你行不行啊?自己偷偷锻炼?”
尘土散去,露出一颗闪耀的唇钉。
是尤清迈。
此时,一个青皮脑袋挥开尘土,趴在边缘探下来,“承流,承流你没事吧?是我,黎弃,我们都来了。”
黎弃……
贺承流听见他的声音,视线短暂停滞,很快撤回来,勾起唇角,潦草一笑。他埋头填充手铳的子弹,眼皮半垂,指节轻快。
迟弥雪抬起手臂,黑丝衬衣已经被血染了一大片,她埋头,把它束得更紧,而后沉声回应尤清迈,“今天这锅肉,不太好吃。”
尤清迈大声说,“试试看就知道了。”
她站在上面,距离迟弥雪所站的地面足有十层楼高,没有借力,根本无法跳下来和迟弥雪并肩作战。可她看起来十分放松,好像完全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