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有,”
俞明?熙摇头,朝薛慎递来一个空瘪的包袱皮子和一只纸折燕子,眼底泛着淡青,“衙役今晨交来的,飞贼昨夜没偷盗,散财去了,往东南另一家善堂发银子。我的人去问?话,还被老人骂了,说我们好赖不分,那么多贪官的恶霸不抓,偏偏抓劫富济贫的侠盗。”
朝食桌子上,有两人是穷苦出?身,闻言默默低下头。
薛慎在桌底各踹一脚,“心虚什么,被飞贼光顾的皇商钱家哪年没有施粥赠药,不用个偷儿来慷他人之慨。”
俞明?熙又问?:“薛将军接下来如何安排??”
“按原来商量的轮换值守,我再调一些人去养病坊和善堂支援。”
薛慎三两解决了朝食,叮嘱好属下,同俞明?熙告别,“俞少尹,我先回南营巡查了。”
俞明?熙惊讶:“你守一夜了,不回府里休整?”
薛慎看?了他一眼,没答,勾唇笑了下就走?,心道守了一夜才冷下来,眼下让他回府,没准受折腾的是你妹子。
薛慎两头奔忙,听闻初二俞知光回了娘家后,更直接住到了南营,一直守蹲到初五,猎物上套了。
是在杜长洲这位“富商之子”
租赁的宅邸里。
还是他们觉得最不可能被偷盗的青天白?日。
晌午时分,杜宅里临时聘请的仆役陷入浓睡。
薛慎眼见?一个身量清瘦、作?小厮打扮的男子用铁丝开锁潜入了库房。薛慎再打个手势,各处潜伏的弟兄随他一起靠近库房。库房两侧窗已上锁,只余这一处出?口。
三、二、一默数。
最靠近屋门的人一脚踹开。不知是库房里的偷盗耳力惊人,还是他们的人靠近时泄露了声息,屋门大敞那一瞬早涌出?粉尘漫天,还有刺鼻气味。
这次不是面?粉了。
金吾卫与京兆府巡捕捂住口鼻,一道人影自乱中蹿出?,以极快速度,飞身跃过。
薛慎最先反应过来,追至三步距离,飞贼足下一点,轻巧地以非常人之所能,一下跃上这座宅邸的墙头,清薄身段灵如飞燕,踩着墙头尖瓦往外逃去。
他们轻功伎俩不及,靠两条腿在地上老老实实地追。
薛慎喊弓手:“射下来!”
可惜白?日就位的弓手数量不如夜晚,漏出?个死?角。
飞贼正要往那儿逃去,薛慎抓了搁在窗台压窗棂的石头,灌注力道,提早往他落脚处一掷,正中他左腿。
飞贼一个踉跄,眼看?要被捉到,月洞门下走?来一人,气质温雅无害,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立马被擒拿了去。
他手中亮起一把薄亮利刃,划向了杜长洲颈脖,丝丝血迹立刻渗出?来,声音清扬,“别过来!我一刀了结了他。”
杜长洲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住。
金吾卫已半包围住二人。
众人看?向薛慎,薛慎看?他手中刀,“犯偷盗在牢里蹲个十年八年,你这一刀下去,可是菜市口问?斩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