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看到美丽的东西被毁,都会产生遗憾难过的情绪。
但是,前车之鉴摆在前面,他相信宫长血要是真的中计,肯定也带了点心甘情愿的成分。
谢淮想到这,心底生出一股气愤,气宫长血是个傻逼,总是做一些在他看来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气这个人算计自己。
谢淮态度一下便冷了:“师尊要是离开了,弟子会继承你的遗产,替你在这个世界上好好活下去的。”
宫长血不知他为何气了,张开嘴,咬了他食指一口,不轻不重,“这可不行,阿淮只惦记为夫的遗产吗?不会惦记为夫吗?”
谢淮觉得自己方才失态了,抽回食指。
蠢了,怎么能当着人面说要继承他遗产的?
这种事要背地里偷偷密谋才对。
谢淮冷静下来,语气自然道:“会啊,每年的清明节,我会给你上炷香。”
宫长血蹙眉,“阿淮只给为夫上香?”
谢淮重重点头。
然后补充了两句,“还有可能某一年忘了,我就不给你上香了。”
“到时候师尊要体谅弟子,毕竟活人可比死人忙多了。”
宫长血诡异地沉默了,雪上加霜。
这并非是他想要的答案。
谢淮:“师尊?”
宫长血默了片刻,“无事。”
谢淮听他语气中的失落,怎么也不像是没事,他知道,自己成功伤到某个变态的心了。
心碎的声音,很清晰。
谢淮抿唇,谁让你一直算计我的?
时间裂缝在二人说话间,豁口越张越大,蕴含着巨大的吸力,开始吞噬周遭的一切。
位置离雷劫阵越来越近。
谢淮很快知道为什么凌空竹要引雷劫了,虽然劈不死宫长血,但起到了一个将宫长血困住的效果。
凌空竹大抵是想将宫长血带去另一个世界,趁宫长血虚弱,绞杀他。
宫长血照旧不慌,“阿淮倒是提醒为夫了,为夫要是真死了,阿淮可就不得不守活寡了。”
他一想到自己假死后,他的阿淮拿着他的遗产,离开魔域获得自由,去各种没有他的地方,与陌生男子或是女子谈笑风生,心中便升起郁结。
倒是一心想看阿淮为他难过,却忘了考虑此事。
宫长血颇为懊恼,但懊恼悔恨这种情绪永远没用,只有行动才能挽回局势。
时空裂缝已然悬于二人头顶。
宫长血不想再装了,左右他的阿淮也不心疼,便没什么必要了。
几乎一瞬间,蛇身抽回,谢淮悬空,然后被一双有力的手抱在臂弯中,清冷中带着血气的气息扑来。
冷沉的声线从头顶落下,“阿淮,怕死吗?”
谢淮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为宫长血果然在骗他而气愤,咬牙,“你疯了?”
他一个人想死还不算,现在真要搞殉情那一套?
宫长血掂了掂谢淮,吓得谢淮不得已抓着他肩头雪衣,牢牢贴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