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迎着风,吹得衣袍烈烈作响,白纱、墨发随意飞扬着,他边嗑瓜子边跟着,也不觉得无聊。
但萧玉如忍无可忍了,心里本来就难受,谢淮跟着他,一路上还不停地磕瓜子,生怕他听不见磕瓜子的声音是吗?
萧玉如脚步一顿,转过身,不耐烦地道:“谢师弟,你有完没完?跟着我做什么?来看我笑话?”
谢淮嗑瓜子的动作一顿,轻描淡写道:“对啊,大师兄,我来看你笑话。”
萧玉如:“……”
萧玉如蹙了蹙眉:“看完了就走,我不想看见你。”
谢淮用手抖落,衣襟前不慎掉落的瓜子壳,笑了笑,“骗你的大师兄,不过是被林刃比下去了而已,大师兄你怎么就成笑话了?”
“要是觉得丢了面子,下次找到林刃,打回去就行。”
萧玉如心头紧了紧,讶异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来,谢淮不是来看他笑话的?
往常,他看见谢淮的笑容,恨得牙痒痒,只觉刺目嫉妒,恨不得抽他几巴掌,将那笑容打碎才好。
但今日,谢淮的笑却令他晃了神,有些好看。
萧玉如移开目光,故作蹙眉不悦道:“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不是笑话?”
谢淮:“当然不是。”
只见谢淮从宽大的衣袖中,抓了抓,抓出一把瓜子壳,尴尬地笑了声,“不好意思,重来,这段掐掉。”
萧玉如:“……”
谢淮又掏了许久,终于摸到了什么,他眼神一亮,笑着将手中白瓷瓶递给萧玉如,“三师兄给你的,他说你和二师兄,谁受伤了,就给谁。”
萧玉如接过白瓷药瓶,呼吸一窒,指尖忍不住发颤,胸口又闷又痛。
谢淮看见他手腕被剑气伤到了?
萧玉如情绪达到极点,突然厌恶道:“多管闲事!”
谢淮:“……”
算了,不能跟嘴硬的人计较。
明明很感动,眼圈都红了,还要恶狠狠地斥责他多管闲事。
他大师兄啊,全身上下嘴最硬,死要面子活受罪。
谢淮叹道,我可真是一个大好人,不给我颁一个十佳青年奖都说不过去。
所谓尊师重道
回到观众席时,顾少言已经和法宗的天无色打上了,一时之间,场内寂静无言,众人生怕错过高手之间的对决。
谢淮回到座位,不磕瓜子了,放缓了呼吸速度。
虽说有剧情金手指在,顾少言是此次大比第一,但他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自家系统就没怎么靠谱过。
琴音袅袅,长剑铮鸣,二者谁也不让谁。
天无色手抱一把古朴瑶琴,葱白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飞着,如轻盈飘舞的蝴蝶,柔美翩跹。
但细看之下会发现,他每一次拨弄琴弦,发出的琴音却是如刀枪剑戟,锋利又凌厉地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