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
池砚啧了一声,把?孙况的头毫不留情地?推开,“保持安静,老师没教过你?”
“欸,不是。”
说到兴头被打断,还是因为这种狗屁理由,孙况站他身后一脸状况外。
他困惑地?揉了下头,刚想问你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但看池砚威胁的眼神,还是把?话吞了回去,默默拿起试卷回座位,“那下了课我们一起去找老王讨论下呗。”
池砚抽出一张新试卷,头都没抬挥了挥手?送客,一副“爱卿退下吧”
的架势,偏偏平时傲气得不行的人还挺吃他这套。
但不管怎么样,没人在耳边吵了总是好事。
她太心烦意?乱,最后那几十分钟什么也没学进?去,直到晚自习放学回到家都是一副浑浑噩噩的状态。
可程麦心里清楚,糟糕的一天还没结束。
因为,南礼附中会实时把?成绩上?传家校系统平台并贴心地?通过绑定公众号全方位通知家长:快来?看你孩子这次的成绩啊。
果不其然,刚洗完澡,她就接到了爸爸的跨洋电话,程建斌就跟人体描边大师一样,一会儿吃了吗?一会儿最近身体还好吗?酝酿来?酝酿去,话题左拐右拐就是不到重点,但也不肯挂断。
程麦受不了这样慢性折磨,主动提出他想讲的话题:“老爸,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看到成绩了吧?”
“对,”
程建斌听着也松了口气,顺势开启话题:“第一次月考嘛,就当摸个?底,不用太往心里去。毕竟是南礼附中,优秀的学生还是很多的。”
程麦嗯了一声,但很清楚程建斌想说的话绝对还没完。
果然,两?秒后他小心翼翼开口探听:“麦麦啊,上?了高中还适应吗?”
“还可以。”
其实不好,但她爸天天非洲工地?上?晒着为中非友谊在努力添砖加瓦,她实在不想拿自己这些事烦他。
而且,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远在非洲的人除了工作完再替她焦急上?火、无能为力以外,还能做什么?
程建斌听到她简短的回答里赤裸裸的敷衍,一时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放以往他也就随她去了,但这回实在是程麦从小到大翻过最狠的车,又是刚进?一个?新阶段,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犹豫了一下,主动提出:“麦麦,爸爸不是想给?你压力,只是提这么一个?建议:要是实在跟不上?的话,咱也可以找个?附中老师补一补,刚开学,都还来?得及。”
附中老师,稍微有点名气的,一小时小一千的收费,按她这个?漏成筛的程度,估计能把?程建斌在非洲赚的钱全嚯嚯了。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要是她是池砚就好了,至少不会让家长隔这么远还要操心。
再开口时,程麦换上?了惯常活泼又轻松的语调,回绝道:“不用了老爸,说真?的,我这次是考试前没睡好,考试都懵懵的,状态不好才粗心考砸的。等期中考您看,我绝对能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