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得管奚吝俭,现在是自己进退维谷。这样看来,倒像是苻缭把自己送上绝路一般。
然而季怜渎知道并非如此。
苻缭也对他笑了笑,就像他说的,他知道自己的目的一样。
官家开始对自己感兴趣了。
只要能在官家面前说得上话,无论是什么人,都得忌惮自己几分。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想得到的东西。
季怜渎回过神,苻缭放下他的手。
“好啦。”
他轻声道,“还好伤口不是很深。”
季怜渎点点头,还要说话,看见孟贽朝着他们而来。
他犹豫一瞬,迅速离开宫殿,尽量把自己藏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世子。”
孟贽哑着嗓子:“殿下在外边等您。”
苻缭心下一跳,知道奚吝俭要兑现他的承诺。
他随着孟贽前去,见到奚吝俭就站在新修的园林外。
完全看不见那片土丘的影子。
它们被藏得很好。
奚吝俭看向他,仔细地将笑意藏起。
“来了。”
苻缭沿用了奚吝俭先前的话。
“既然这件事与季怜渎无关,我想我可以知道。”
他说得有些紧张。
奚吝俭眉尾动了动,终于将那声笑泄露出来。
“现在想知道了?”
他道。
苻缭定定地看着他,说话时的唇齿带起淡淡的弧度。
“我从来没有不想知道。”
他道。
“官家的诞辰,是何日?”
奚吝俭问他。
苻缭说出他的答案。
“正是今日。”
他道。
奚吝俭面色不变:“今日是何日?”
苻缭舔了圈唇。
“清明。”
他眼眸微垂。
“不许有祭祖吊唁之举,不许人悲恸哭丧的清明。”
奚吝俭长睫动了动,说不上是因他答出来了而高兴,还是为奚宏深的无理要求而愤懑。
兴许两者都有,从而冲淡了他面上的表情。
“如何知道的?”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