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出崔九龄的句,不算什么本事。
但对出的句能够化为武器,嬉笑怒骂,进行人身攻击。
这就有点东西了!
柳黛眉意味深长的凝目看着台下的杨珏。
面对黄飞江的指责,杨珏依旧平静如水:“刚才我请示过妙玉法师,她可是说青山对白水很贴切的,黄公公为何觉得污秽不堪呢?”
妙玉现在哑巴吃黄连。
青山对白水,本身没有问题。
但谁知道几个词连起来就变样了!
“杨珏,你少装蒜,你敢说你此句没有对妙师不敬之意?”
崔九龄咄咄逼人。
妙玉是全场唯一的尼姑。
谁都知道杨珏此句是冲着妙玉来的。
有人已经暗暗的为杨珏捏一把汗了。
但杨珏能承认吗?
那不就是承认他在耍流氓了吗?
“崔兄,你上句乃从徐公子画中而来,说的是月落之时一个和尚踏青山而去,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
杨珏老神在在的道:“那我下句就是日出之时一个尼姑涉白水而来,敢问哪里就不敬了?”
“你分明就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杨珏一脸玩味的看向崔九龄。
崔九龄说不过杨珏,气急败坏:“你简直强词夺理!”
“敢问妙玉法师,佛法之中可有物相心生之说?”
杨珏对着妙玉施施然问道。
妙玉隐忍着怒火道:“不错,物相心生,人对事物的理解,往往由心而定,所谓有心无相,相随心生,有相无心,相随心灭。”
“这就对了!”
杨珏目光扫过黄飞江和崔九龄身上:“简单来说,就是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我对的下句,分明只是描绘一幅清净脱俗的场景,与上句相辉呼应。而你们却把它当成了污秽之句,可见你们心思有多龌龊!”
“难道妙玉法师在尔等心目中就是这种形象吗?”
杨珏厉声呵斥,“天下尼姑何止数万,为何你们单单认为是在对妙玉法师不敬?”
“妙玉法师乃是有道的比丘尼,在我心中纯洁如白莲花,但在你们心中呢?尤其是你崔九龄!”
杨珏忽然手指崔九龄,俨然一副正义的模样,“刚才如果不是你刻意曲解我句中之意,谁能冒出那种龌龊的想法?”
“你简直就是包藏祸心,其心可诛!”
如此强大的输出,让崔九龄风中凌乱,本能的回了一句:“我没有!”
但杨珏没理他,随机cue了一人:“徐公子,如果刚才崔九龄不说,你会冒出那种龌龊的想法吗?”
“不会,怎么会呢?”
徐文宾不傻,杨珏都把物相心生的概念摆出来了,先把路给堵死了。
现在谁敢说杨珏对的下句污秽?
那岂不是说自己也是污秽之人了吗?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如果被杨珏倒打一耙,他也是对妙师不敬。
说着,徐文宾很快又补了一句:“现在我也没有任何那种想法。我跟杨公子一样,妙师在我心中也是一朵白莲花。”
杨珏又走到一个女子面前:“敢问姑娘,我对的下句你是否也会跟崔九龄一样,冒出那种龌龊的想法?”
“小女子尚未婚配,杨公子句中之意……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