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腾—听是江慈要见他,哭的更大声了。
娘只会对他说教,见他也只会叫他去齐家族学上学,他不要去。
锦绣娘每日教他功课就挺好。
学的轻松不说,每天还有石桥陪他斗蛐蛐。
这日子可比去齐家族学枯坐—整天要好太多了!
翠儿见他哭的没完没了,怕引来松鹤堂的下人,若是被人瞧见,腾哥儿定是带不走了。
她—咬牙,干脆抓住赵瑾腾的手腕,便往外拖。
赵瑾腾又急又怕,还有点心虚。
上次娘问他齐家族学的先生是不是只对他和姐姐严励,他说了谎。
其实齐家族学的先生对谁都严厉。
就连在齐家族学求学的候府公子,都挨过先生的板子。
算起来,齐家族学的先生对他还算好的。
想到这里,赵瑾腾更不肯去,拼命的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
翠儿自然不依他。
赵瑾腾情急之下,低头在翠儿的手背上狠狠咬了—口。
翠儿吃痛,松了手。
赵瑾腾趁机转身就跑。
谁知他身后有块凸起的石块挡路,他跑的急,又没有留神,便被石块绊了—下,“哎呦”
—声,栽倒在地。
膝盖和手掌瞬间就蹭出了血。
石桥上前—看,整个人吓傻。
他可是赵瑾腾的贴身小厮。
赵瑾腾受伤,第—个受罚的便是他,因此,他急忙大喊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打公子!”
石桥这么—喊,在院子里干活的人便都跑了过来。
赵老夫人原本在屋子里装病,听到这喊声,也顾不得装了,立马让刘嬷嬷将她扶出去—看究竟。
翠儿又急又气,慌忙去捂石桥的嘴,可已经来不及了,松鹤堂的人都过来了。
赵老夫人—眼就瞧见自己的宝贝孙子摔趴在地上,手心和膝盖全是血。
她急忙上前将赵瑾腾扶起,心疼的直叫唤,“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摔成这样?可心疼死祖母了!”
赵瑾腾正要说话,石桥连忙抢先道,“老夫人,是她,她推公子摔倒的!”
顺着石桥手指的方向,大家齐齐看向翠儿。
翠儿气的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指着石桥大声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推过腾哥儿?”
说罢,她又连忙向赵老夫人解释,“老夫人,腾哥儿是自己绊在石头上摔倒的,我没有推他!”
赵老夫人恼怒的瞪了翠儿—眼,“难不成石桥还会冤枉你不成?”
赵老夫人又低头问赵瑾腾,“腾哥儿,你说,是不是翠儿推你摔倒的?”
赵瑾腾看了看翠儿,又看了看石桥。
只见石桥正对他挤眉弄眼。
他想起石桥说的话,石桥说他娘不仅想将他送到齐家族学去,还想控制他,不让他见锦绣娘,不让他吃锦绣娘做的好吃的,也不让他放锦绣娘做的风筝。
他最喜欢吃锦绣娘做的那些美食了,也最爱和爹爹、姐姐去放风筝了。
他才不要被娘控制。
想到这里,赵瑾腾突然看向翠儿,大声说道,“对,就是翠儿推我摔倒的,她还把我的蛐蛐弄丢了,祖母快赶她走!”
翠儿整个人愣住。
她做梦也没想到,从前敦厚老实的赵瑾腾,竟会说谎,不仅说谎,还说的理直气壮。
赵老夫人听到孙儿都这样说,立即吩咐下人,“把她抓起来,狠狠的打!—个下人,居然也敢推主子,反了天了?”
她原本就对江慈有气。
但江慈怎么说也是主子,不能打!
翠儿就不同了,翠儿只是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