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召淮刚犯过病,满桌的菜并未吃多少就蔫蔫地回了拔步床。
一切都和他预料得不同。
楚召淮忧心忡忡。
姬恂知晓自己的身份却没有作,若真的假戏真做将他留在王府,岂不是便宜了侯府?
昨日那番遭难,楚荆必定在背后推波助澜,否则他不会这样轻易就被人掳走。
啊,脑袋疼。
楚召淮根本不适合和人斗智斗勇,憋了半天能想出最厉害的也只是放谣言逼楚荆妥协罢,结果没成功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他浑浑噩噩躺在榻上,想得烦了,甚至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要不我就在王府当姬恂的王妃得了。”
有吃有住有人哄,姬恂人又好,还有大院子。
他也不会……再孤身一人。
想到这里,楚召淮猛地打了个哆嗦,赶紧摇头甩开这个想法。
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这些年他早懂了这个道理。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都睡不着,直到夜半子时,外面传来姬恂坐骑骨碌碌的动静。
楚召淮忙坐起来:“王爷?”
姬恂已洗漱过,心情瞧着很愉悦:“嗯,还没睡?”
“没呢。”
拔步床和姬恂冰冷的榻相隔了一扇雕花木门,姬恂抬眸隐约可见烛火倒映下,楚召淮的影子倒映在半透的门上。
羽睫纤长,鼻尖挺拔,散乱的带着一抹和楚召淮兔子胆不相符的慵懒。
姬恂注视着影子,漫不经心:“等了这么晚,有事?”
楚召淮乖顺地点头,问:“您饿了吗?”
姬恂伸手隔空抚摸少年的下颌,散漫地回道:“还好——你就问这个?”
“嗯。”
楚召淮似是不太好意思,微微一垂头,影子中的下颌虚虚撞在姬恂掌心,像是主动送上来翅膀的鸟雀,“今日没请王爷尽兴,若明日有兴致,我再请一顿。”
姬恂的手一顿。
新婚夜楚召淮被花轿抬着送来璟王府时,处处小心谨慎,第一面甚至被吓晕,像是只一碰就炸毛的猫。
可这才过了短短十日,他好像轻而易举收敛所有警惕,露出温顺乖巧的内里,翻着肚皮主动请人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