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东张西望,企图寻找失落的手杖,可等到邻居告诉他拐杖握在他手里,他却开始推脱,硬说是镜子。”
这镜子明明在桌子上!”
老钱耍起了小孩子般的赖皮。
邻居无可奈何,只好带着钱老头的钥匙离开了。
尽管心知这家人的尴尬,还是打开了大门,避免让这家人滞留在外面。
待邻居转身背影消失,泪水无声滑下老钱苍老的脸庞。
他抹掉眼泪,决定回去照顾儿子一家,可就在这一刻,岗亭外传来了颤抖又微弱的呼唤:“爹……?”
老钱试图转头应答,可仿佛颈部被枷锁般固定,转头困难。
眼泪再次溢出,滚落在地面上。
他匆匆用袖子拭去泪痕,艰难转身,断腿让他行进不便,脚步不稳差点绊倒。
门外的男子飞速奔入,及时搀住了他。
凝视着这张曾经熟悉的面庞,老钱再也顾不上形象,失声哭泣在怀中的儿子怀中。
这不再是痛苦的泪,却是久违的宽慰。
河雨柱初六上班时,内心平淡地迎接新的一天——并不是他的失误酿成了危机。
同来的师傅路师傅只过了一个星期,差一点就丢了性命。
他的卡车出了大问题,长途归来在空车上下坡难以控制速度!
幸运的是,路师傅凭借丰富的经验才化险为夷,平安返回钢铁厂。
河雨柱听了路师傅的经历后,心有余悸,自已面对同样的情境,恐怕只有撞车和弃车保人两选其一。
正忙着帮路师傅修车,远处的娄经理带着几位穿中山装的人走向他们。
察觉情况,河雨柱捅了捅路师傅,他知道在这种场合,有经验丰富的师傅在场,他不必多言。
路师傅从车辆底下钻出,一见到娄半城,立即露出讨好上级的笑脸打招呼:“娄董,领导好!”
河雨柱紧随其后致意。
对路师傅关心备至的娄董笑眯眯回应:“听闻路上出状况,我不安心,特来看望!”
路师傅感受到领导的关怀,也不失礼貌笑道:“还好没大事,刹车损坏,亏了您,惊无险。”
这时,一位跟在领导后面的年轻人厉声指责:“这位同事,问题在车上,不应上升到个人崇拜的高度!封建迷信思想不可取!”
路师傅的笑容瞬间凝固,而对面的娄半城的脸色同样难看起来!其实在场的人都清楚这种人,他们不过是初入职场想卖弄罢了!简言之,没有强硬背景的人,多数只能接受冷遇的命运!然而无论怎样,那位年轻人并无错,背后的上级也只能勉强容忍,无法真的去指责他。
此刻,娄半城只好硬着头皮打破尴尬,安慰说:“平安就好,路师傅的技术的确了得!这次的危机才能化险为夷!忙完今天,你明天在家好好休息吧,我算放你个假!”
路师傅迅速抓住机会台阶,低头施礼道:“那就多谢老大了!”
随后那位小伙子再度发声,质疑道:“你怎么能这样,如今已是人民群众当家做主的年代,为何你要向资本家低头?我们应该挺胸昂首,不是低三下四的角色!我们要…。。。”
这时身后响起严肃的呼唤:“小夏!”
顿时,娄半城笑容也无法维持,冷哼一声,沉默不语,站到了一边。
河雨柱注意到身旁路师傅忽然间变得冷淡,瞥眼看去,只见对方正低头盯着地板,满含怒意。
河雨柱立即转移了视线!
待娄总等人离开后,路师傅保持沉默,河雨柱也不再多嘴。
二人默默地完成了尾声工作。
察觉到事态的严峻,河雨柱的感受完全准确!派出所夏所长也看到了他,却没有主动搭讪,仍是一脸担忧与沉思,仅对他眨了眨眼睛!
河雨柱自然不会炫耀般地上前套近乎,只是点点头,然后径自返回工作地点。
遇上查案同行就算熟人,上前打招呼岂非找不自在?
河雨柱并没有寻找夏所长,但夏所长却寻上门来。
没有他人陪伴,夏所长大大方方独自前来。
近来的夏所长事务繁忙,胡子未修,看到河雨柱在驾驶座上轻松,倚在车窗笑道:“哎,柱子,你不当厨师改开车,果然比做饭清闲些啊!”
若非熟知夏所在军队的背景,河雨柱几乎要误会他是真正的北京土著居民,这样的交流方式确实让生长南方的灵魂感到了不适应。
旧京人的交谈方式繁琐,他们会先寒暄一番,由甲话题转乙、由乙再转回甲,最后才揭示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