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最早的物资下乡行动,农民们借此机会交易,提升家庭装备。
乡村在此时会变得格外热闹,村民们邀请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分享欢乐。
河大清一家就是这样赶集的。
刘萍叔叔特别提前安排石头回家时给河大清传递口信,大家都明白其中的意义。
现在的刘石头已经被河大清调去厨房锻炼切菜,尽管最初认为这事简单。
但在河大清严苛的教学下,切土豆、白菜和萝卜成了考验手艺的日常。
最初刘石头还挺不在乎,直到被点名挨训,那时正值青年最重面子的年纪,哪怕姐夫也不能忽视他的自尊。
虽然没有当着姐夫翻脸,但心里实在不满,如果不是家里等待的城里媳妇,他恐怕早找个理由离去了。
回到家后,向老婆一说,他老婆转告给自已的婆婆,那意思是,你的亲侄女婿犯浑,就得你来治治。
毕竟刘石头的老妈年岁较大,虽没文化,可见识却比刘石头深厚多了。
于是夜里与她老头商量此事!
不待天亮,刘石头叔叔忍不了心中的火气,呵地起身,敲开门喊醒老二,一顿猛锤绝不含糊!连站在丈夫身边的儿媳妇也没能幸免,挨了个耳光!
这事对刘家来说可是大事,自儿媳进门以来,他俩别说动粗,刘大叔连单独说话都不肯。
婆媳矛盾都由他老婆——刘萍婶来解决。
这次如果不是怒火攻心,他是不会揍他二儿媳妇的!
对于这种图况,二儿媳妇哪遇得到,只能泪眼婆娑想去娘家控诉求助。
这时,老大妇人正劝着呢,刘大叔铁青着脸斥责:“赶她滚,回去请你们俩来,带上她的祸害,一起带走!”
这吓得二儿媳不敢有任何行动了,就连娘家也不敢回。
她甚至不敢乱动了!
教育子女的方法,刘大叔从来简单,就是”
竹板炒肉”
,没什么刘海中的鞭子,身边的棍子不少,一边打一边确认,问最小的儿子是否懂了?
起初,刘石头牙关紧咬,尽管痛却一声不吭!最后还是忍受不住,扯破嗓子大声认错!
但这还不够,老刘还是不肯善罢甘休,问他在哪儿犯错了。
刘石头哪能回答出什么?他确实不解!直到又被连续打了十几下手棍后,他恍然大悟一般,开口嘟囔:“是我姐夫为我好,他希望我能锻炼手艺!”
一听这话,老刘更恼,又挥起棒子抽下去骂道:“知道是你姐夫好你就反抗?你还敢在家胡搅?狼心狗肺的,别人为你好,反而成仇视了?”
再次瞪着二儿媳咆哮:“回去找爹娘过来,我要问他们的家庭教育出了什么问题!”
二儿媳的娘家在邻村,此刻自然不会让女儿走夜路。
反而让她回到小卧室!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二儿媳脑子一时没转过弯,还在那里泣泣啼啼地往门外冲。
所幸有老大妇人和刘萍婶在旁,合力拽回哭泣的儿媳妇,将其推进小儿子的房间。
紧接着,老刘和刘石头自然是去了河大清家门口低头赔罪。
河大清身为晚辈,当然不愿意接手这件事,只是责备刘石头被打了太过残忍。
当时社会讲究的是礼法,而非物质馈赠,人们应当铭记别人的善意!师父师父的称呼,明确传达着这一点!
虽然河大清没有收刘石头为徒,但也一直尽力教导,只因刘石头不知进退才挨揍,情有可原。
可这关系却因此绷紧,若不解开,以后河大清对刘石头的态度可能依然不会差,但他会不会再传授手艺,则充满了不确定性!
因此,怀着尊重长者的心态,老刘带儿子登门赔礼道歉。
直截了当地说,河大清要的是一个姿态,我不可能真的教导他儿子,结果还得听你抱怨,你还装聋作哑不成?
笑着调侃一番,事儿就算过去了!
今天河大清前来,并非只为凑热闹,今日正是河大清收徒的日子,国人在这方面宽容,对于复杂的关系有时采取各管各家的做法。
譬如,甲的舅舅娶了乙的姐,且甲乙互称为兄弟,甲的表弟在乙家中该称甲为何?假如有小孩,小孩们相互该怎么称呼?
因此,从道理上讲,河大清不应收刘石头为徒,但刘石庄的长老出面,提出家内尊呼为姐夫、工作场所称呼师父的方式,完美解决了这个难题!
师从姐夫学手艺哪里就不好意思?
拜师宴虽然办得郑重其事,不全是正式的——因为他今天要收的,可不是谭家菜的,而是擅长大锅菜的传人。
对于河大清而言这只是小手艺,对老刘家人来说却是养家糊口,延续家业的技术。
不只是村里长者,就连负责卖菜的刘也在陪席上,比长老还受尊重。
起初,卖菜刘拒绝此位,说这样违背尊卑礼数,却被长老反问:若无你的女婿,河来这场拜师宴?
饱餐之后,除了长老,卖菜刘和河大清悠闲谈天,刘二(哦,河雨柱没想到刘岚爸名叫刘二)得知刘萍的爹是刘大?
刘二带着一家人筹备送给河大清的谢师礼,从此往后师徒间的相处将决定未来一切。
这已是他身为父亲,对刘石头最后一次公私界限不分明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