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塘笑眯眯地说,“那你这种在医院里被称为什么?”
晏淮思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家属。”
如果不是情况不合适,苏塘其实真的很想笑,没有姓名的家属。
不过他看着晏淮思的表情,忽然又想起从前的事情。
可能是正在做手术,连生孩子做剖宫产这种事情都经历了,会有种别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他比从前胆子大了很多。
所以他这次直接说:“你刚才的表情,很像之前经常叫自己渣男时候的样子。”
他说完这句,正在旁边不远处关肚子的葛琦忽然来了精神,立刻问:“怎么回事,是什么大八卦,晏淮思这家伙从前一直叫自己渣男?”
听起来很有故事的样子。
晏淮思直接说:“认真关肚子,不要走神。”
“……哦。”
葛琦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只能继续就着冷水认真干活,社畜打工人的命。
晏淮思说完后低头看苏塘,发现后者正在笑,脸上带着一种很开心地表情,仿佛特别开心地见到他吃瘪。
他没好气地点了点苏塘的额头,“你还好意思说从前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谁一直不肯说明孩子到底是谁的,让他误会了那么长的时间。
其实后面回想自己叫自己渣男的事情,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有的时候气得牙痒痒,但又觉得整件事情充满了无厘头的好笑。
“我当然好意思。”
苏塘轻哼一声,“比你好意思。”
他说完这句话后,发现晏淮思沉默了。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听到对方继续说:“是这样。”
“苏塘,我很懦弱,你比我勇敢很多。”
剖(三)
两个人都看着彼此,气氛有种外人无法插足的温情。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应该忙着关肚子的葛琦又问:“你们两个在打什么我不知道的哑谜吗?”
苏塘:“……你确定你有在认真关肚子吗?”
“当然确定。”
葛琦无奈地回答,“医生在手术里聊天都是多年的传统了,这代表手术进程还不错,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所以才有心情聊天。如果哪次手术医护们一言不发神情紧绷,那才值得担心。”
“哦。”
晏淮思也在旁边安慰他:“不用担心,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苏塘大约知道什么是最危险的时候。
剖宫产最容易发生的危险就是羊水栓塞了,但现在这个危险已经过去。
似乎那个一直在抽液体的机器也会负责把羊水抽走,毕竟羊水抽走了之后才能关肚子,此时羊水已经全部抽走。
他忍不住问晏淮思:“那个一直抽液体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