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咖啡味香滿四溢,苦澀中夾裹著絲絲甜意。
s市是個靠南方的城市,冬天向來到的比較晚,可如今是十一月初,本該十幾度的氣溫卻在今早突降到十度以下。
高青竹一人坐在露天的圓桌前,裹緊了外套,對比起周圍出雙入對的情侶們,她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單。
距上次異生物逃出的事件已過了近一周,她再未去過臨海車站,許南星就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如同做了個夢,真實,又有些不真實。
看著過路形形色色的行人,高青竹有時會想,他們之中,是否也混入了妖怪?
「這位姑娘?」一個沉穩的聲音從邊上傳來。
高青竹微一側頭,一身絲綢質感的白色長衣映入眼中。
抬頭,一個穿著古代服飾的男人站立一旁,他微微彎著腰,一手背著,一手放於身前,彬彬有禮的模樣看著一板一眼。
男子一襲白衣,面容清秀,頭頂束有髮髻,腦後的黑長髮絲披散下來,儼然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這讓高青竹的腦中蹦出一個現代生活里很少用到的詞語——溫潤如玉。
不過他這是在做什麼?拍戲?cosp1ay?
高青竹沒回應他,反而四處張望了幾眼,猜想是這附近也許又開了某某漫展,想必是過來問路的。
「這位姑娘?」那男人將腰彎的更深了,又很有禮貌地問了一遍。
見他長得不錯,高青竹頓時來了些興致,挑著眉學著他的樣子,以古人的口吻回道:「何事?」
「不知姑娘是否見過一位同你年紀一般大小的姑娘,她穿著件很怪異的衣裳,說是來自213o年。」他說話不緊不慢,談吐間的確有那麼點古代公子的神態,可當他說到213o年時,高青竹打斷了他。
「打住,你說什麼?」
那男人被問的愣在原地,神情茫然,以為高青竹沒聽清,便又再次重複了一遍之前所說的話。
周圍的視線逐漸多了起來,人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在這現代化的21世紀中,奇裝異服的確會得來關注,可這眼前的男人卻不像是裝的,高青竹能從他眼中看出真誠。
但這真誠還遠遠不夠,畢竟這世道會演戲的人多著,腦子有問題的也多的是。
想到這裡,高青竹不願再理會眼前這個看上去不太正常的人,起身準備離開。
誰料一隻強有力的手將她的胳膊抓住,高青竹回頭,那男人眼中的焦慮呼之欲出:「姑娘,她對我很重要,我必須儘快找到她。」
「旁邊那麼多人,唯獨問我一個?」高青竹不滿。
男人見狀急忙抽回手,俯身道歉:「失,失禮了。實在事出有因,在下才會做出此等失禮逾矩之事。」
道歉很陳懇,但高青竹並不領情。
「在下名為慕容白,乃千年前一棵菩提樹所結之果,是通過時間流河中的——」
自稱慕容白的男人正耐心解釋,不料四個熟悉的字眼飛入高青竹耳中。
時間流河?
「你再說一遍?時間什麼?」高青竹向他確認了一遍。
「時間,流河……」慕容白的音量越來越輕,他覺得面前這位姑娘雖看著挺正常,耳朵卻似乎不太靈光,還在猶豫是否有繼續同她說下去的必要時,高青竹再一次開口了。
「這樣,你在附近找幾個妖怪問問,看有沒有知道臨海車站的?」高青竹面露喜色,想了個能快找到臨海車站的法子。
同坐於一家咖啡店中的其餘路人面面相覷,都以為這二人是從哪家精神病院逃出來的。
沒有理會他們疑惑的目光,高青竹沒等慕容白回答,又問他:「那你要找的人叫什麼?」
……
臨海車站,涼亭內。
「23o9?」許南星這一聲不小,驚起了亭外一棵樹上的飛鳥。
在他對面,一位穿著身怪異服裝的少女正拿著杯水看他。
「等等等等,這不對,哪有人叫23o9的?再隨意也不是這麼個隨意法啊。」許南星扶著額,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少女一頭靚麗長發,若不看她穿得那一身極具塑料質感的銀色衣裙,倒也是十分清爽。
她放下杯子,端正了坐姿:「名字只是代號,並不重要,許南星先生,請先聽我講來這兒的原因。」
「行吧,你說。」見她一臉嚴肅,許南星也不好再刨根問底,不過既然知道了她來自未來,那這將來的事也不好說,變成什麼樣都有可能,更何況是一個名字呢。
「我從213o年來,時間流河不知出了什麼問題,導致異生物不斷流出,如今我們那個時代已徹底亂了套,經過我的追查,發現是你們這個時間點出了問題,所以我才被派來尋找原因。」
少女看著年輕,可說話卻有板有眼。
「那23——」許南星本想叫她名字,可這話剛一出口就覺得彆扭,想了想,還是給她取了個外號。
「那小九,你又是怎麼到的這裡?不會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