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名趴在病床上,盯着躺在被褥下的布偶小白猫呆,小白猫身上有好几道裂口,布料的线头都裂了,歪歪扭扭的针线缝了一遍又一遍。
歪着头认真看了一会儿,江未名伸手触摸小白猫的前肢,“小白,小白,不要再睡了,起来陪我玩一会儿嘛?”
小白猫毫无生机的躺着,布缝的眼睛也不会眨。
江未名喃喃道:“小白,小白,你怎么不理我?”
江未名很轻的按了一下小白猫的心脏,小白猫还是没反应。
江未名眼神变得浑浊起来,掐着小白猫的脖子,撕扯它的小手,自言自语道:“躯架在床下,其余的在垃圾桶里。”
“都是你啊,江子疯,周成峰,沈儒沨,都是你啊,小枫,他们都是你啊。”
江未名流着泪,一个人哭了起来:“小名不会忘记,小名不会忘记爱小枫,小名也记得小枫爱她。”
叶岭正在隔壁查病房,听到江未名的哭喊,他赶来她的房间。
江未名披散着头坐在地上,怀里抱着被扯掉四肢的小白猫,小白猫身体剩余的部分安静的躺在垃圾桶里。
江未名就趴在垃圾桶旁边,眼神呆滞的盯着里面的残肢躯架,那么着呆,眼睛不停的眨啊眨。
七年了,江未名还是这个样子,她仿佛碎成了一片片。
叶岭去抱她,试图拼凑起她,“小名,今天按时吃药了吗?”
吃了药,记忆会变得模糊,也会混乱,会让江未名会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现实和虚幻,周成峰和林屿枫。
她讨厌吃药。
“我不要吃药,吃了药,我就不记得他了。”
江未名拉着叶岭的手,问道:“叶医生,你相信我说的吗?小峰,小峰他说他明天来娶我。”
一般的精神病吃了药症状就会缓解很多,可江未名一直都是这样迷迷糊糊的。
叶岭是研究精神学的医学博士,可七年了,他也治不好她。
他不知道是自己医术不好,还是江未名执念太深。
叶岭将她扶起来,拍掉她身上的灰,看着她的眼睛,给她讲,“江未名,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江子疯这个人,他是你产生的幻觉,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你臆想出来的。”
叶岭的话,江未名像是听懂了,又像是不懂,她眼里都是泪水,哭道:“你骗人,小疯说了让我记得他爱我,我怎么会忘记?”
看着江未名流泪的那一瞬间,叶岭就后悔了。
她只是病了,他跟她较什么真。
轻轻摸着她的头,叶岭安慰道:“小名,你要乖乖吃药,吃了药,精神就会好些。”
江未名讨厌吃药,扭头躲避他的抚摸,倔强道:“我不要。”
“江未名。”
叶岭俯身看着她,“你看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