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她照着谢晚棠说的做出来的酱茄子更是美味,跟以前大娘水炖的茄子完全不一样,一点没了茄子本身那股子怪味,当面条卤子可太下饭了!
兰兰笑道:“是娘的做法好。”
二刚舔了舔嘴上的油:“娘,茄子还有什么吃法,尽管招呼我吧!”
谢晚棠想了想:“炸茄盒也好吃啊,用大葱猪肉剁碎了当馅,把茄子切片中间夹上一层肉馅,外面裹上一层面糊放油里两面炸到金黄,咬一口外焦里嫩。”
孩子们被谢晚棠描述得都要流口水了,谢晚棠叹了口气:“可惜太费油。”
二刚叹了口气:“我美味的茄盒啊!等到了共产主义社会可以顿顿吃茄盒吗?”
谢晚棠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努力学习,好好奋斗,不用到共产主义,你就能顿顿吃茄盒。”
她没有骗二刚,确实是,她所在的21世纪,还只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别说茄盒了,人们过年大鱼大肉都吃够了呢,二刚的那点吃货小期望,都是小意思。
吃过午饭,孩子们都不让她干活,谢晚棠被推着上炕休息,听着孩子们收拾桌子刷碗,傅青山杀鸡炖鸡,突然感觉自己应该算是这个年代很幸福的女人了吧。
虽然要做5个孩子的后妈,但孩子们都这么听话懂事。
虽然和傅青山只是合约夫妻,但傅青山不仅对她出手阔绰,还关心体谅她。
午后的阳光真好,她的生活也真好。
可能是流血太消耗气血了,谢晚棠一觉起来透过窗棂往外看了眼,太阳都要落山了。
已经5点多了。
家里太安静,她还以为孩子们都没回来,下炕穿鞋,一推开炕间的门,扑面而来鸡汤浓郁的香气,还有探头探脑跟在傅青山身后的孩子们。
原来不是没回来,是都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怕吵醒她。
傅青山端了个大汤碗,正在往里舀汤,看到她下来:“正好鸡汤好了。”
谢晚棠睡醒了身体舒服,心里发暖,笑容不自觉都是暖的:“好!”
傅青山见她恢复了往常八成的朝气,提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谢晚棠去换了干净的月经带回来,傅青山已经把炕桌搬上炕,小桌上一碗鸡汤,一双筷子一只勺,板板正正。
谢晚棠被香味诱惑,不知道是不是流血多的缘故,特别饿,上炕舀了一口汤先喝了,就看到碗里不止有鸡汤,还有鸡腿肉。
溜达鸡的腿肉活,颜色偏红,比其他部位更软更有滋味。
傅青山居然还给她把骨头都剔掉了,肉也撕成了一条一条的,泡在鸡汤里格外入味。
真的是很细心了。
傅青山看起来高冷难接近,也不会说什么软话,但实际行动上却妥妥是个暖男。
孩子们也都舀上鸡汤鸡肉上炕来,大家围在一起吸溜吸溜地吃肉喝汤,俨然一个最亲密的大家庭,如果不说,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后爸后妈加五个没有血缘的孩子。
不知道来例假是不是会传染,昨天谢晚棠没去上工说是来例假了,今天晌午头,傅大嫂也来例假了。
可惜她没谢晚棠那样的好福气,来了例假就能在家歇着。耽误了挣工分,婆婆能用眼刀子剜死她。
忍着小肚子的难受给一大家子做了晚饭,傅大嫂吃了几口没胃口,就回西间去躺着了,挺了一下午的腰躺下又酸又涨。
像谢晚棠那样来例假有人照顾是不用想了,歇会儿起来,她还得去刷碗,小姑子和婆婆是绝对不会伸手管的,什么都等着她。
平时忙忙碌碌的干习惯了麻木了,身上不舒坦的时候人就难免烦躁难耐。
尤其是现在还有谢晚棠做例子摆在面前,对比之下,她对傅老大都觉得烦。
在外边谁不说傅老大好,能干,大孝子,可那有什么用,从来没给她撑过腰。
再看看傅青山,不管外边传他传得多不好,人家就是疼老婆疼孩子,从来没让谢晚棠受过一点委屈。
心里正憋屈着,傅老大进来叫她去收拾翻桌子,她烦的要命,头一跳一跳的疼,结婚以来第一次朝男人大声说话:“看不着我难受?哪天我死了你们就都不吃饭不收拾桌子了?!”
傅老大突然被怼,怔了下,一时摸不着头脑,顿了顿,自己去东间拾掇下来饭桌子,当然也仅限于拾掇下来桌子,刷碗这种事男人是不可能做的。
傅老大吃完饭出去溜达,碰着二刚和小刚牵着小狗出来玩,自从结了婚,傅老大晚上从来没见过二弟,看二弟家大门闭着,他问二刚:“你爹在家干嘛呢?”
二刚一边逗小黑,一边对大爷道:“刷碗呢。”
傅老大……??
傅老大皱眉:“你爹今天怎么刷碗?”
二刚摇头:“不是今天,我爹每天都刷碗。”
傅老大……????
傅老大不能理解:“那你娘呢?你娘不刷碗?”
二刚不知道今天大爷怎么问题这么多,但娘说了,对长辈要有礼貌,于是二刚耐心解释道:“我娘刷过两次,不过奶奶给分的碗都是破口,把我娘的手给划破了,后来爹就不让娘刷了。”
傅老大:“……”
只是划破过手就直接不让刷碗了?傅老大一时间很难理解这样的理由,在他的认知里,妇女在家里干活,磕磕碰碰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傅老大刚要推门去给老二讲讲男人结了婚在家应该怎么着,就听二刚悠悠道:“我爹说了,最没用的男人才把老婆当驴使。”
傅老大:“……”
傅老大刚搭上门环的手默默收了回来,在去村头侃大山和回家刷碗之间犹豫了一秒,还是往村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