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给战友们搓伤,他自认为已经轻了10倍还不止,但手下的人还是疼得直哆嗦。
“啊!轻点轻点!!疼疼疼!!!”
随着谢晚棠忽高忽低的呼痛声,傅青山的心跳也跟着忽上忽下,好像悬在半空中,落不到实处,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本来5分钟就能搓完的伤,因为谢晚棠实在是太不吃劲,搓搓停停,接近半个小时,蝴蝶骨处那两片青紫处才热乎起来。
谢晚棠动了动肩膀试了试,惊喜道:“真的不怎么疼了!”
傅青山长舒一口气,刚要收拾东西,谢晚棠趴下:“腰也疼。”
傅青山抿唇,只得再继续给谢晚棠揉腰。
腰上的皮肉更娇嫩,谢晚棠疼得一直叫,叫得他心头好像堆了一团乱麻线,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等到谢晚棠腰也舒服了,傅青山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他把药酒收拾了,出去洗了手,又压了井水冲了凉。
傅青山带着一身微凉的湿气回来,谢晚棠已经睡熟了,烛光下一双长睫像密密的小森林,柔美安静。
正屋就两间,傅老汉傅老太和傅青宁住东间,傅大哥傅大嫂他们住西间,傅老三一家住南屋。
南屋紧挨着傅青山这边,傅老三和媳妇一晚上听得清清楚楚,连最后结束了二哥出来打水的声音都听见了。
从开始到结束,少说也有一个小时,更别提二嫂全程呼痛的叫喊声了。
傅老三奇怪:“不是都说二哥那里受伤了不行嘛?”
媳妇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二哥不行都一个多小时,你还不如你二哥。”
不怪老三媳妇嫌弃,人家东屋那小两口回来就开始了,他们没条件,只得等俩孩子睡着了才偷摸开始,结果他们这边结束了,东屋那边听着还激烈着呢!
傅老三从小就什么都不如二哥,男人这事上是他在二哥那里最后的骄傲:“你个傻婆娘懂个屁!二哥他就是不行才这么久的!”
老三媳妇啧了声:“人家行不行的也伺候了媳妇那么久!”
人和人真是没法比,老三媳妇由房事不由得又联想到晚饭的时候,更是一肚子邪火:“你看看二哥,自己都不坐也得让媳妇坐,你呢!我嫁到你们老傅家这些年,给你生儿生女,你什么时候心疼过我!你比你二哥真是差远了!”
傅老三不知道怎么又扯到吃饭的事上了,还给他盖了个比二哥差远了的大帽子!
傅老三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以后分了家你不就不用站着吃饭了!”
提到分家她更难受,那还不如让她站着吃饭呢!
“可分了家也花不着你二哥的钱了!就凭你挣那点公分,玉米饼子都吃不上!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了你!”
越说越气,说着说着就开始打傅老三。
傅老三真是头都大了,抱着膀子哏哒着翻了个身背对着媳妇道:“行了行了!快睡吧!”
她气得也背对着傅老三,一眼都不想看他!
傅青山熄了蜡烛躺下,身旁轻柔的呼吸声钻入耳廓,勾起掌心曾划过里的柔软记忆,挑动着他周身的血液再度躁动不安,像猛兽嘶吼着要冲破牢笼。
分家!
谢晚棠睡了个好觉,一觉起来,神清气爽,背上腰上真一点都不疼了!
傅青山不在炕上,谢晚棠踩上鞋下炕,看到傅青山坐在当门,钱和红纸摊在她陪嫁来的樟木箱上,傅青山一边在红纸上划,一边往外点钱。
“早。”
傅青山闻声抬头,怔了怔,“早。”
谢晚棠不知道傅青山什么时候起的,不过看他这收拾齐整的样子,估计是挺早的。
昨晚那么晚睡,今天还起这么早,大佬果然都精力旺盛呢!
谢晚棠洗漱完回来,傅青山已经把爹娘那边的份子钱都分了出来,还给重新抄了一份名单放在一起。
谢晚棠连傅家的亲戚都认不全,也不去管这些,结果傅青山把她叫到炕那间,把一摞五毛一块的份子钱和红纸给了她。
又当着她的面,伸手从衣柜最上边拿下来一个旧铁盒,打开里边竟然有一小摞大团结,少说也有十来张,还有一些零钱和票,一并也给了她。
谢晚棠……
傅青山:“暂时就这些,你收着家里用,以后每个月发了工资我也拿回来给你。我跟支书申请了房场,还得等些时候,到时候我再想办法,盖个大点的房子。”
谢晚棠没想到傅青山居然这么相信她这个合约对象,把家里的经济大权全部交给了她。
一想到昨晚傅老太还讽刺她不会过日子,谢晚棠当即拍胸口道:“你放心!我一定让咱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气死正屋那些想看他们笑话的人!
谢晚棠把钱和票都收好,傅青山拿上给爹娘的份子钱,俩人一块去正屋吃早饭。
傅老太收到份子钱的时候并不开心,她本来可以拿到全部份子钱,还可以攥着二儿子的全部工资,都是因为谢晚棠,二儿子竟然跟她生了二心!
一想到这,傅老太再看谢晚棠的眼神犹如蛇蝎,恨不得抽谢晚棠的筋,喝谢晚棠的血!
有了傅青山昨晚的护妻行为,傅青宁今天都没来东间,直接去西间和孩子一起吃去了。
去那边她还能称王称霸地多吃点好的,来东间就只有受气的份!
因为吃完饭就要分家,一大家子吃饭都提不起劲。
谢晚棠昨晚又疼喊得又累,体力消耗了不少,马上又要开始新生活,摆脱这些吸血鬼,心情好,吃得反而最香最多。
傅大嫂和老三家的对视一眼,大庭广众的没说出来,但互相都心照不宣,看来老二家的昨晚是真累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