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鲜香浓郁的米粥,顺着嗓子滑到了胃里时,五脏六腑都像活过来了一般。他一口接一口的吃着,看起来好像是饿了很久了。
虽然擦了脸,但身上的衣服确实不能再穿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只能勉强看出这衣服是银色的,头发虽然好看,可不洗的话,估计也存了不少的风沙。
“锅里还有,我在给你盛点吧。”
估计也是在外面遭了罪了,吃完还盯着空碗,腿上还胡乱绑着布条,看着像是衣服上扯下来的,应该是受伤了。
听到还有时,好像眼睛都亮了,苏甜看他问题不大,还给拿了蛋糕,温水。
四个小家伙,对这少年的到来,多少带点敌意,安杰大了面上还看不出什么,安心怕对面的人,抢走姐姐的关注,时刻刷着存在感。
下午还不到三点的时间,天色就暗了,灰蒙蒙的一片,这场憋了很久的雪花,终于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势,强势袭来。
插着的房门,苏甜总觉得不够牢固,又搬来凳子顶在了门口。按理说这下着鹅毛大雪,不应该有大风才对,可这狂风暴雪的让苏甜心里没底。
安杰在苏甜看不到的时候,眼神有点凌厉的观察着少年。在安杰为数不多到认知里,这个白发的陌生人很危险,不是同类的感觉。不过他的去留是甜姐说了算,自己没权利去干涉。
少年对这半大孩子的敌意,丝毫不放在眼里,轻勾着唇角,挑衅的看着他。两个人背着苏甜,再暗地里用眼神斗了好几回合了。
天色越来越暗,可少年身上实在是太脏了,像在土里滚过一样。她拿下去的被子,也粘了他衣服上的尘土与干草,晚上她得在空间换了被罩才能用。
这又变天了,他睡在哪里还是个问题,总不能让刚醒的人睡在地上吧。炉火熄灭后,这屋子里跟冰窖的区别就看被褥了。
“来,安杰搭把手。”
她想着赶紧把库房收拾出来,用旧箱子与凳子,临时搭个床吧,总比睡在地上要好。
“来了………!”
安杰听到苏甜的召唤,暗暗得意看了对面的人一眼。
少年不在意到捏了捏手腕,他知道这几个孩子都是最近才来的,跟那姑娘不是一伙的。
苏甜将农具都堆在了角落,屋里还有四个装旧物的小箱子,摆放在一起就是个一米六的正方形,够宽不够长。她想了想,又搬来一个凳子,这大概就将近够两米了,虽然看着奇形怪状,好歹能把腿伸直吧!
被褥还是个难题,她回头看见他还老实的坐在原位上,几乎没动过,看着他身上那单薄的衣物,都替他冷的慌,少年却没什么感觉,坐的笔直,比刚刚清醒的时候,好了不少。
这屋子不大,摆几个柜子而已,没十分钟,就搞定了。没有褥子她便收了厚厚的地毯,直接给他铺在了新床上。
“你今天晚上就住在这个屋子了,我们有事明天再说吧,一会天就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怕他听不懂,她连说带比划着。
“好的………谢谢!”
有点沙哑的声音,艰难的开着口。
“能说话就好,有事好沟通多了。”
见他能开口了,苏天高兴道。
外面寒冷的天气,影响到了屋子里,她还是拿了前两日给安杰盖过的大毛衣,递给少年。
“虽然没有被子,还是要盖点什么,夜也特别冷。”
手里又找了两个厚外套。
“我………不冷!!”
这衣服看着很好,他身上都是土会弄脏,而且他真的不冷。
苏甜看他那身比葱皮没厚上多少的衣裳,表示年轻火力旺可以理解,但没必要拿命开玩笑。
“你还是用着点吧,别让我明天早上,到屋里捡你!”
“嗯………好!”
少年敛目,乖巧的应着。
屋子里一片漆黑,苏甜点了蜡烛,穿着打底衫与薄棉裤进了被窝,四周压实,不让进来一点风,被子底边还盖了羽绒服。
用体温将被子捂热后,还是脱了薄棉裤,要是穿着棉裤睡,明天这棉裤就等于没穿一样,还是脱了吧!
说变天就变天,没有最冷只有更冷,晚间睡觉她都得带上织针帽,在将被子拉到鼻子上,不然她怕睡一觉第二天醒来把鼻子冻掉。
蜡烛也不多了,这是她在一个铁盒子里找到的,还有六根的样子,她用的很节俭,基本上床后都会吹掉。
只是现在也就六点多,外面一片漆黑,让她如何能睡得着啊…………。
屋内还能听见雪花轻盈的沙沙声,打在房顶上,与偶尔刮过的大风,拍打着墙体的声音交相呼应着。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千六百二十七只羊………没电的日子真难熬!!!
次日天还未亮,苏甜便睡到了自然醒,
点上蜡烛看了一眼窗子,层层叠叠的窗花,争先恐后地开着,让老旧的窗棂有了诗意。
“哎呀,糟了!”
这下了一夜的雪,重量都压在了房顶上,要是不将它打扫下来,晚上再下一夜,老旧的小木屋怕是撑不住啊!不行想到这心长草了一样,非要去看一看才安心。
她套上裤子,毛衣,羽绒服,全部武装后,踩着兔子鞋,轻轻的下了楼。这个时间感觉也就才五点多,外面因为有白雪的照耀,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
她小心的挪开凳子,拽了拽门,发现门竟然打不开,好像冻上了。苏甜使劲一拽,“咣当”
门开了,门外的大风一个灌进来,她一个没站稳,便向后面倒了过去。
腰间突然多了一只修长的手臂,将她稳稳拖住,她直接被风推进了那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