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与自家娘亲担忧的目光对上,心中的委屈瞬时迸发出来,与那温暖的怀抱相拥,张莹莹眼眶泛红。此刻她只是一个受了委屈向母亲寻找安慰的小女孩,而不是一个必须贤惠懂事的妻子。
从未见过自家女儿这般模样,张夫人眼中满满都是心疼,像幼时那般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肩膀,嘴中轻轻的说道:“没事了,有娘在呢,没事了啊。”
之前张夫人也曾派人去看过张莹莹,传回来的消息说自家女儿过得不错。那何运是个读书人,虽然她看不上何家的其他人,但是何运是何家的主心骨,只要何运护着莹莹,哪能过得不好。可是如今这模样,倒是让张夫人沉下了心,开始考虑起自家女儿的出路。
能管理好一大家子,把张府的妾室治的服服帖帖的张夫人,必定有着一定的手段,这下,何家要遭殃咯。
这边,走在大街上的何秀秀拉过母亲的手,皱着眉头说道:“娘,那好歹是张夫人,咱们还是要放尊重些。”
“不过是一个员外夫人。”
何母眼中有些不屑,“半个月后县中乡试开考,你哥考中了举人,我还是举人他娘呢!”
看着母亲这般模样,何秀秀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反驳,毕竟哥哥在学堂里可是常受夫子表扬,也算是云水县中少有名气的秀才郎。
见自家女儿心不在焉的模样,何母怎么不会知道她的想法,快到了家门口,见四周没人,何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就是看上了那张家的少爷吗,等你哥中了举人,到时让张莹莹去牵个线。”
“可是,那是张府啊!”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何秀秀,何母开口说道:“张府怎么了,张府的小姐不照样做我儿媳!等你嫁给了张府的公子,到时候生的孩子就是张府的小公子,以后可是要继承张府的钱财的!”
听着母亲的描述,想着张莹莹身上穿的上好的衣裳,以后自己也会这般,有人伺候,何秀秀捂着嘴开始笑了起来。
“老大,那人进了前方的院子,没有出来。”
苏真皱着眉头,躲在墙边轻声说道。
看了看前方的院子,陆成低声吩咐着手下去查那是谁的院子。
原来在他们把秋月带回去之前,陆成便吩咐着苏真蹲守在河边。这事闹得整个东市的人都知道了,若是凶手,必定会上前查看情况如何。知道秋月没有死,肯定慌了神,那凶手一定会有异常的举动。果不其然,混在百姓中的苏真佯装好奇的看着带走秋月的捕快们,实则观察着四周的异动,当看到一个慌慌张张跑了的男子,便立马跟了上去。
“怎么办,那小丫头片子没有死。”
何力瘫坐在凳子上,一脸死灰。
而另一个年轻男人正收拾着包袱,见何力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抬脚踹了踹他的腿,语气里带着嫌弃:“还能怎么办,快跑啊!”
加快着手中的动作,马行低声说道,“趁衙门里的人还没有发现,咱们跑的远远的,就算那死丫头说了出来,也找不到咱们两的人。”
“都怪那个何秀秀,要是早点答应自己的提亲,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何力愤愤地拍了一下身下的凳子,起身准备回家去,收拾东西在外面躲一段时间。
骂骂咧咧地走到门前,伸手打开门栓,何力愣在了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啊!”
见何力站在门口不动,收拾好东西的马行不耐烦地说道。等看清楚了门外的人,马行闭上了嘴巴,脸上立马带着谄媚的笑容开口:“几位官爷,咱们这是干嘛呀?”
没有空和面前的人扯皮,苏真冷着脸,直直的朝里走去,一手拎着一人的领子,这才开口:“调查出来你二人与落水案有关,随我去衙门审问。”
把这两人带回了牢中,陆成便去寻云天霸去了。
“有什么发现?”
秦宣站在牢房外,低声询问。
把自己在门外听到的都说了出来,苏真看了一眼牢房里缩成一团的两人,轻声道:“九成把握是这两人,我还得去河边一趟,顺着上游找找有什么证据。”
点了点头,秦宣拍了拍苏真的肩膀:“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叫人把地上的二人绑在柱子上,秦宣笑了笑,眼中却一片冰凉。
这两人本就是欺软怕硬的主,还没动刑,只是稍加恐吓一般,便什么都说了出来。满意的甩了甩手中的鞭子,见面前的两人害怕的抖着身子,秦宣笑着摇了摇头,又一脸春风和煦的走出了牢房。
得知犯人已经抓住,张莹莹立马站起身子,准备朝外走去。
见自家女儿这般着急的模样,张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拉过女儿的手,轻声说道:“好了,大着肚子还敢这般莽撞,你就在此处歇息,守着秋月,我去前堂看看。”
转过头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张莹莹犹豫了片刻,点点头。
知晓自家好友心头的担忧,云依依笑着安抚了两句:“莹莹,到时我也去前堂,若是我爹判轻了刑,那我就闹!”
听到云依依这话,张莹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愁绪消散了几分。笑着白了好友一眼,张莹莹开口说道:“公堂上哪能轮到你乱来,再说,县令大人公正地很,我倒是不担心。”
见自家女儿与云依依打闹的模样,张夫人眼中浮现些许笑意,想到何家那一摊子人,脸色又沉了下来。
两人离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张莹莹收起嘴角的笑容,捧着肚子慢慢的朝着床边走去,坐到了床头,看着秋月虚弱的模样,张莹莹眼中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