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盛嫣放下心来,觉得自己那浅薄的知识应该还是比不上一个太医的储备,便也不再多事,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便准备去了。
正院,胤禛坐在西侧殿外间的椅子上,听着里面猫叫似的哭音,觉得心里烦躁的很。偏这会儿还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从门口进来,他看着眼熟,只是叫不出名字,便怒道:“这是在干什么!”
“哎哟,主子爷问你呢!干什么去了!”
苏培盛赶紧疯狂使眼色。
张德福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膝行几步离胤禛近一些,先磕了个头,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回主子爷,刚刚过来的时候,奴才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谁?”
胤禛眉头皱紧。
张德福求助似的看了眼苏培盛,苏培盛却不看他,他只能再磕一个头:“是……是东佑院的小顺子……”
东佑院?钱盛嫣的人?
胤禛直觉不是什么坏事,便看了张德福一眼,张德福苦着脸道:“奴才刚想问他怎么了,结果那小子……见主子爷出了花园,就……就窜回去了……”
去正院的路与其他院子不同,出了花园直直往北便是。
这是见他来了正院,就回去了。
是为了打探他的行踪,还是有什么事儿想和他说?
胤禛倒也没生气,钱盛嫣从没做过不守规矩的事情,半路往自己房里截断人什么的她更不可能做——估计他不过去她还更开心呢,可以抱着儿子睡觉。
心里想着钱盛嫣和元寿,胤禛的烦躁不知不觉少了些许。他示意张德福起身,然后便闭目坐在椅子上捻起珠串,静心等着李太医的诊断结果。
张德福死里逃生,额上的汗滴下来也不敢擦,只利索翻身起来站在苏培盛身边。
苏培盛却是忍不住眼底的惊讶,甚至想踹这小子一脚。真是他妈的好运气,差事也没干明白,还惹了王爷不耐,结果就因为查到是东佑院的,王爷竟然不计较了。
苏培盛暗暗思量着,同时把对东佑院的尊敬又提高了几分。
李太医诊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出来回报,说了一大堆,总结下来就两点:五阿哥胎里就弱,落生身体就不好,而这次生病也比较严重,有些伤了根基。
胤禛捻珠串的手一顿:“是否需要用药。”
“这……”
李太医先是摇头,但到底开了些方子给乳母吃,又强调五阿哥需要好好将养,不能冻着,也不能再生病了。
胤禛闭了闭眼睛,亲自送了李太医出去,回来后去看了一眼睡着的五阿哥,怎么看怎么焦心。
吴嬷嬷被福晋派来赶人,站在胤禛面前却唯唯诺诺不敢说话,胤禛看她一眼就明白了福晋的意思,忍不住冷笑道:“如何,这次是要本王去玲珑阁,还是春阳园?”
“福晋,福晋说,说天气渐冷,四阿哥、年幼,还,还请王爷多多看顾。”
吴嬷嬷磕磕巴巴的说道。
胤禛微一挑眉。
福晋竟是将钱盛嫣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