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李一北从来不这样,虽然维持着好学生上进的形象,实际上玩世不恭,对现实抱着游戏的心态,也不担心未来的境遇。
李越格喜欢他的潇洒,但也厌恶那种随心所欲的放任姿态。就像一只飘在空中的风筝,只要那根线没握在手里,就会失去信任,不知道下一秒它会飘到哪里去。
不会固守原地,却在年少岁月里充斥了自己所有的时光,有着超越友情的肉体关系,不知如何安放这种矛盾的关系。
等到盖棺定论弄清楚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
李越格最近总是频繁地想到这个问题,他希望李一北能和他考上一个学校,不管什么理由,他觉得这样的时光应该继续下去。
“你最近还是别来看我了,东西我自己会吃,你自己也要复习,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李一北用左手笨拙地翻着书,头也不抬地说。
“我考试不会有什么问题,中午这点时间也不算多。”
李一北很讨厌这种差距,以前是,现在也是,右手受伤后尤其觉得自己是不是求太多了,越是心急越是状况百出。如果这一世的高考就这么毁掉了,他还没想过还有什么捷径改变生活。上一世的学历和工作经验,脱离了合理的外部环境,比一张废纸还不如。
重生一次,除了给予一次生命和公平的机会,并没有得到改变命运的超能力。
他的人生,还是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上去,中间会有什么变数和艰辛,谁又知道呢。
李一北翻着手里薄薄的纸,像是命运在指缝穿过一样,抓不住的感觉。
这个时候他会想起从前的自己,想很少的东西,总觉得人生太长,漫长无聊,高考和大学都是简单的事情,至于更远的未来,还不在忧愁的范围里。
“我会去参加高考的,就算是左手写字也会去。”
李一北固执地自言自语,密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神,神态宁静。
破釜沉舟而已,不到最后,没人能保证结果。
李越格摸摸他的头顶,换了话题,“听说是蓝抒送你来医院的?”
“嗯,他说是碰巧路过,我在想我是不是被扔到大街上去的,不然谁会经过那种背街。”
李一北自嘲地笑笑,完全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如果李越格不提,他都忘了。
“还记不记得那天打你的人长什么样子?”
李一北这个时候才警觉地抬头看他一眼,“干吗?要给我报仇呢?这个时候出事,你爸那边也不好交代。”
“那你说要怎么样?”
“反正我自己会解决。”
强制的爱(捉虫)
每次右手换药李一北都会盯着右手反复看很多遍,没到残废的程度,但是狰狞的伤口很吓人。医生护士对他的追问也总是三缄其口,每次都说很快就会好,被他问的次数多了,那些小护士就很怕他,每次换完药脚底生风溜得很快,搞的好像他是得了绝症一样。
期间邵颐来看过他两次,带来了他自己所有的总结笔记和针对他整理的复习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