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
唐朝信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老大地望着谭学杰:“你说什么?我弄不明白?”
谭学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本来,这件事我想把影响限定在最小的范围,你现在既然又被卷了进来,不妨多知道点也好。”
接着,谭学杰就把锁在保险柜里的录像带突然被洗白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唐朝信。唐朝信听后,也吓得脸青面黑,接连倒ch0u了好几口凉气。“nn个熊,堂堂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的保险柜就可以想开就开?真他吗的不可思议!”
“偏偏最不可想象的事情却让我碰上了。”
“一定是局里的人g的,绝对是内部的人。外人根本到不了这里。”
“但这件事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钥匙只有一套,全在我这里,密码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可是,不需要钥匙,不需要密码就能打开保险柜的大有人在,局里有好多人具备这种技能,只要认真清查,一定会查出这个人的。”
“查出来又怎样?”
谭学杰哭丧着一张受苦受难的脸有气无力地说:“说不定这个人正是奉了我们上级的命令才执行了这项特殊的任务。”
谭学杰的话提醒了唐朝信,他下意识地盯了盯关着的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局长,听那秦记者说,郝大民可能认识录像带上面的那两个男人?”
谭学杰有点不满地盯着唐朝信淡淡地说:“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并不一定是好事。你知道现在我是什么心情吗?我现在真恨自己那天为什么不遇到别的什么事情,或者g脆就害个病住进医院,好岔开那件事,使郝大民找不到我,把这个炭丸甩给其他哪个副局长得了。”
一个曾在公安战线上战斗过几十年,一个曾使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英模,竟说出一番这样灰心丧气的话来,唐朝信禁不住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局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怎么打发那个记者?”
谭学杰情绪极坏,没好气地说:“现在还能怎么办?原来还可以打打排球,搪塞敷衍过去,现在又是一个大记者不见了,还能敷衍塞责过去?你回去告诉他,我们马上组织力量寻找,但真的要采取什么行动的话,必须由我亲自下命令。”
唐朝信明白了,局长表面上要清查,实际上还是要拖,拖到哪天算哪天,实在拖不下去了再想办法。这样一来,就拖苦了那位年轻漂亮的nv记者了。唐朝信暗暗长叹了一口气。
在中国这个官本位的国家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句话从来都没真正实行过,下级服从上级,官大一级压si人是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最好的真实写照。作为一个市公安局,它表面上可以管全市的治安和各种刑事犯罪,实际上只能管理同级局以下人员的犯罪,要处理b它级别高的单位和个人,必须经过相关的更上一级的领导批准,只要某个领导说个不同意,你的一切努力都会全部泡汤。如果案件的当事人是市委市政府或者更上级某个重要人物,除了写匿名信向中纪委打小报告外,最好不要去沾惹,不然的话,事情还没开始,自己反而首先成了下岗人员。
唐朝信离开局里回到刑警队,见秦启明果然还坐在那里张着嘴巴傻傻地等待着,唐朝信就按局长的吩咐对秦启明说了。不料秦启明忽然提出一个问题。
“唐队长,我想跟着你们进行一次全面的跟踪采访报道,可以吗?”
唐朝信根本没有想到秦启明会提出这种要求,先是一怔,继而回过神,冲着秦启明歉然一笑:“恐怕不行吧。”
“为什么?”
秦启明认真地问:“这也不是没有先例。”
唐朝信说:“据我所知,这种事情往往是那些有一定代表x的典型案件才会出现,而且要经过市政法委、市宣传部、市公安局、市检察院等有关领导多次开会讨论才能决定的,我们这样一个小小的刑警队,是没有这个权力的。”
秦启明知道唐朝信是在扯大旗作虎皮,但也说得不错,找不到半点破绽,只得打消了这个主意。
“我能经常来了解这个案子的进展吗?”
“当然可以。”
这次唐朝信十分g脆地答应了。
秦启明已从唐朝信的态度更进一步地证实了张静淑对公安局在这件事情上态度暧昧的判断,再在这里与之纠缠已没有多大的意义,就起身告辞,开着那辆破旧的新闻采访车赶回记者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张静淑醒来时已是有法地搓捏起来。张静淑的两条腿早已麻木不仁了,聂明宇使出推拿按摩法弄了好一阵,张静淑才感觉到有些发酸发麻,开始恢复了知觉。
张静淑开始不堪忍受地sheny1n起来。
“知道痛了吗?”
聂明宇关切地问。
“嗯。”
张静淑怯怯地点点头。
“知道痛了就好。”
聂明宇嗒哧嗒哧地加大了力度。聂明宇按摩了一阵后,又抓起张静淑的另一条腿搓r0u开了。
就这样,聂明宇不顾疲劳地交替按摩着张静淑的双腿,足足忙乎了半个多小时,累了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最后不仅使张静淑完全恢复了知觉,而且也把张静淑jg神上的虚假幻觉烘托到了最大程度,使张静淑暂时完全忘却了那些蒙受在身上的奇耻大辱。
聂明宇当然十分清楚地知道张静淑这种温柔是暂时的,随着她jg神的复苏,他们将成为分外眼红不共戴天的si敌。
但聂明宇更加知道,他们双方都需要这么一点哪怕是非常短暂的缓冲来作个过渡。为他们以后的摊牌作一点情感上的铺垫。
“现在两条腿都有感觉了嘛?”
聂明宇疲惫的脸上仍然保持着和蔼的笑容。
“嗯。”
“你把它们活动一下。”
张静淑轮流挑起腿,动了动脚跺和趾头。
“有什么感觉?”
“还有点麻,有点酸,有点痛。”
张静淑的声带嘶哑了,不得不加重了鼻音,竟然使声音中好像含有几分撒娇发嗲的成份。聂明宇用一种同情和理解的目光看着张静淑,恳切地说:“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过程,等多过一会儿就会消失的,你们nv孩子,这方面恢复得更快。”
张静淑重重地吁了一口气,身子沉沉地靠在沙发上,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她太疲惫了,她已经心力交瘁,无论是身t还是jg神,都无法再支撑起那压在她身上的、沉重如山的残酷现实。不知什么时候,郑晓涛已经离开了房间,屋子里面就剩下聂明宇和张静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