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班,千晓拿着炔星给的无限口袋就往家里跑,
到了港口,她迫不及待地推开家门,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钟离,
千晓连忙停下,平衡住身体,“先生你又要出去?”
“又?”
不知为何,钟离虽然和平时一样面色平静没有波澜,可现在的他总给人一种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千晓因为刚处理完客卿那一堆账单,若不是心心念念着赶紧将长弓装进无限口袋里,一定很想问问客卿为什么又将那堆东西买了回来,
傍晚带着桂花味的风吹着她外套帽兜边的一圈白色绒毛,
她一路小跑,脸红扑扑的,在这一圈白色绒毛的衬托下,在柔和的夕阳下显得少年气十足,
像一只羽翼刚刚丰满准备起飞的雏鸟站在悬崖边上眺望着广阔的天地,
千晓解释,“早上听炔星说您那些账单都是预定的,我想您应该去取过东西一次。”
说到炔星,钟离的目光落在千晓的外套上,
这是一个枣红色的男士宽袖披肩,方便又保暖,
琥珀色的瞳眸微微动,他语气很平静,
“是这样。”
是这样啊,千晓想,但她实在也不想和客卿多说什么,现在的千晓满脑子都是那把长弓,于是规规矩矩地给钟离鞠了一躬,道了别,
钟离转身看着少年兴致冲冲的背影,一言不发地离开,
今早从琉璃亭回来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准备从书架上选一本书看一会,可当他走到书房的时候却注意到书桌上放着一床被子,
在这个家里,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能干出来这样的事,
钟离拿起被子上的字条,看了几眼上面的字,
千晓这是在告诉他这床被子一次也没有用过,
一次都没有用过吗?他将被子收起来,坐在那里翻看着书,正午的阳光很好,桂花簇拥着,整个院子都是香气,
他削下过其中一节桂花木给千晓做了那把长弓,
风透过窗户,把写着千晓丑字的那张纸条吹落,刚好落在了钟离正读着的那一页书籍,
看着上面的:先生放心,我没用。
钟离干脆将书合上,起身的瞬间想到了夜里和迷糊中千晓的对话,
“怕还不起吗?”
可为什么要还。
今早路过往生堂看到千晓穿上了炔星衣服,又想到当初千晓关于礼尚往来的话。
说那么多一堆看似很有道理的话,现在想来也就是还不起三个字。
想到这,钟离笑了笑,可换成炔星为什么又觉得还得起了?
千晓觉得自己当然还得起炔星,无他,只因他俩都是穷逼,弄坏了她买得起,有来有往也不怕。
千晓在房间里,将无限口袋放在床上,长弓摆在一旁,深吸一口,又学着电影里随便做了几个手势,对着口袋和长弓一阵乱七八糟地施法,
最后小心翼翼地给口袋支起一个小口,把长弓一点点塞进去,生怕失败了,
当长弓的最后一点被完全塞进了口袋里,千晓激动地原地蹦跶了几下,
她反复试验几次,确定长弓进出这个小口袋完全自由后,满意地将无限口袋绑在了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