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還想給殷無狩套上一件衣服,以免他醒了之後發現自己什麼都沒穿。
但是轉念一想,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上穿了一身衣服,和沒穿衣服也沒什麼區別。
而且前者更加做作。
赫連執璽忙完之後給自己穿上衣服,終於開始感到一陣飢餓。
……今天下早朝之後他還什麼都沒吃過。
他讓人進來把浴桶搬走,送了吃的過來。
張華帶著自己的兩個小徒弟抬浴桶,完全不敢抬頭往龍床的方向看。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宮裡做事,最要緊的一點,就是不該知道的事情,哪怕看到了,也要把自己當成瞎子。
否則主子們就會讓你真的變成瞎子。
赫連執璽吃完飯,批了一會兒奏摺,張華端了一碗藥過來:
「陛下,給聖師的藥熬好了,晾了會兒,已經不燙了,您看奴才服侍聖師飲下可好?」
赫連執璽點點頭,張華立刻上前,要把殷無狩從被子裡扶起來。
「等等,」赫連執璽瞳孔微縮,想起自己根本沒給殷無狩穿上衣服,頭疼道,「你出去,還是朕自己來吧。」
張華:「……」
他震驚的說不出話,目光不受控制的在赫連執璽和殷無狩之間轉了一圈,而後把藥碗放下,縮著頭出去了。
赫連執璽看看藥碗,又看看殷無狩,神情苦澀。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
這輩子第一次照顧人,難度就這麼高?
修長的手將藥碗端起,赫連執璽無奈的坐到床邊,扶著殷無狩,讓他重靠在自己身上。
眼看被子滑落下來,露出大片肩膀和胸膛,他又慶幸自己剛才及時讓張華出去了。
瓷勺碰撞藥碗,發出清響。
赫連執璽小心的將勺子放到殷無狩唇邊,壓在他形狀優美的淡紅色唇瓣上,而後發現自己又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難。
昏迷的人怎麼會知道該什麼時候張嘴?
殷無狩的唇瓣緊閉著,任由他把湯勺壓上去,豐潤的下唇凹陷出一個令人遐想的弧度,但依然沒有任何打開的意思。
赫連執璽鋒銳的眉梢揚起,盯著殷無狩的唇瓣陷入沉思。
在那些被鶯鶯燕燕環繞的日子裡,他倒是從來沒給她們餵過藥,但是餵過酒……
從具體的操作方法上來看,實施的步驟應該大同小異。
赫連執璽沉默了。
他又一次質疑起自己,是否在無意間毀掉了青玄的「清白」。
但是想到剛才在浴桶里,對方主動向前湊的樣子……
赫連執璽耳朵一熱。
修士只是不能近女色而已,他做什麼都不算犯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