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短短的迟疑让顾西洲显然误会:不想等就算了,下次再放。
出来才几分钟手指就变得僵硬,顾南一字一句地敲:会等的,哥哥少喝点酒。
外滩,觥筹交错的商务宴会场上。
看到这条信息后,作为中心人物的顾西洲推开侧门悄然离场。
容朗端起酒杯,硬着头皮迎面对上其他来敬酒的,“不好意思,顾总处理事情去了。”
为了避免重蹈曾经的踩踏事件,外滩附近几条大街实行交通管制,若要回到檀山需要绕很远。
花了一个多小时慕尚才离开堵得水泄不通的大街,拐上高架时,司机频繁看着后视镜说:“顾先生,有车跟着。”
手机在后排车厢散着幽幽荧光,顾西洲反复上下拉着聊天记录,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没抬眼地下命令,“甩掉他们,12点前我必须回檀山。”
“好的,您放心。”
驾驶技术优越的司机猛地提,下一秒,慕尚插。进稀疏的车流中。
然而紧跟着的黑车咬紧不放松,如同狗皮膏药尾随而至,大有直接撞上来的趋势。
前方是高架分流入口,若挨撞击在这个车下慕尚肯定会飞出高架。
司机不由得暗自捏了把汗,同时跟隐匿在后方的保护车辆快沟通。
十多分钟后,硬是压着限和过人车技,将黑车远远甩掉。
抵达檀山已是深夜11点,还有一个小时即将迎来新年。
烟花刚刚停歇,耳朵长时间砰砰作响现下对任何细微动静都很敏感,所以顾南听到了停车场的动机熄火声音。
相依为命的好处就是,不用去猜是谁归来。
披着外套匆匆从电梯出来时顾西洲正巧进门,两人视线远远撞在一块儿。
一个站在电梯门口,没来得及穿好外套,一个站在奢石屏风旁,没来得及换鞋。
“哥哥,你回来了。”
顾南不知道刚刚顾西洲经历了怎样的危险时刻,脸颊被暖气烘得微红,他踱步过去问,“吃过饭了吗。”
又瞧见顾西洲大衣肩膀上覆着几朵小小雪花,想伸手抚掉,半路改道缩进衣兜里。
一直在温室里成长的小南瓜很健康、没烦恼。
只这两样,足够万事无忧,付出什么也值得。
顾西洲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带到肩膀,将想做却没能做的事完成。
雪花挨上温热指尖,还没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件事没做成,顾西洲转而做起另一件事,忽地低头,将额头轻轻抵上顾南额头。
顾南感觉到一片冰凉,不习惯地撇开脸。
辗转时两片薄薄的肌肤摩擦了下,似乎擦出彼此可见的火花。
“等多久了?”
呵出的气息是温热的,顾西洲嗓音缱绻,“不耐烦了吗。”
后退半步,顾南不自然地仰脸,“你回来得很快。”
“嗯。”
顾西洲看着他的眼睛,“怕你等。”
亲昵的动作和亲腻的话音暗自浮动在四周,顾南垂下薄薄的眼皮,“你喝酒了,是不是气泡酒?闻起来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