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初一边咳嗽一边怨念,这个沈念安可是太坑了。看着他举杯自己也不好细看细品,这一杯下去差点要了自己老命。
“念安,你这是何酒?我也算是见多识广,今日这酒实在太烈!”
杨景初龇牙咧嘴。
“四郎见笑了,这酒是我自己酿的,可还入得了口?”
沈念安笑道。
“念安自己酿的?”
杨景初惊道。你不是啥也不干就吃软饭么,怎么还酿上酒了?
“我大黎男儿壮志豪情,饮的酒却是寡淡如水,岂能喝的舒畅?闲来无事聊以自慰,倒是得了这烈酒之法。四郎这次不妨慢饮细品,看能否寻得酒中真意,胸中豪情?”
沈念安又倒了一杯。
“好好,这次我慢饮!”
杨景初被鼓动的有些激动,又小心的端起了酒杯。
“刚才没细看,现在光看这酒色纯净如水,毫无残渣。要不是这酒香,我都以为念安是给我倒了一杯水。”
杨景初举着酒杯看的认真。
“此酒我取名为浮生酒,看似平淡温婉,内里却壮怀激烈,余味悠长~”
“嘶!这次还真是品出了味道,果真如念安所言,壮怀激烈过后余味悠长醇厚。真是好酒!”
杨景初咂摸了一口赞叹道。
“其实相比江南,越偏北这酒可能越受人喜爱。四郎试想,寒冬腊月里要是饮上这么一杯,岂不浑身舒爽?”
沈念安似是说的随意。
“我刚才就想说念安这酒要是卖到长安洛阳等地,怕不是要被抢疯喽!”
杨四郎笑道。
原本真以为只是一个寻常赘婿,没想到随手却是拿出了这等美酒。作为一直经营家业的杨景初来说,他似乎看见了更广阔的天空。
但这事情不能急,还需要再细看。
“杨公子不知,就我家姑爷这酒,今天上午还发生了一件趣事……”
素锦笑道。
“哦,是何趣事?姑娘快快讲来!”
“几个江湖人在清风渡言语冲撞了我家夫人。刀剑加身,那人只能求饶。但我家姑爷却没放过那人,言他只要饮三杯酒就饶他性命。”
“就我家姑爷当时表情,那人以为是毒酒,被逼无奈只能从命。结果喝的又急又猛,喝完第二杯就直接栽倒在了桌子上醉了过去。”
、
“我家姑爷也没管,直接带着我们离开了,他那几个同伴大呼小叫的以为真闹出了人命……”
沈念安意外的看了素锦一眼,这丫头当真是画龙点睛,深得我心。这故事换成自己反倒不好说。
“哈哈哈~我就说念安是个妙人,一杯酒既略施薄惩逞,又豁达雅量,当真是一桩趣事,雅事。这故事和酒绝配,该一起流传下去!”
杨景初拍案叫绝。
旁边几个伺候的家伎侍女看着沈念安也眼神发亮。能如此巧妙的处理一段刀剑相加的冲突,手段当真了得。
恐怕那几个江湖人事后又惊又怕,非但不记恨反倒感恩不已。
“微末手段让四郎见笑了。”
沈念安谦虚道。
“哪里会见笑,念安手段实在高明!敬念安!”
杨景初举杯道。
缓过神来的杨景初越咂摸这个故事越有味道,几乎是完美的。
该出气的出气了,该长记性的长记性了,谁也没受到实质伤害,事后更是谁也不怨。
关键是以后,那几个汉子怕是走到哪里,都会把这酒和沈念安这个人宣扬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