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吗,”
他学她口吻笑着说,“我当时为什么答应和你一起写这本书?”
秋露伸出手抓住书桌边沿,迫使转椅停下后看他。
谢观棋望着她的眼睛,说:“因为我想追你。”
橙色的光燃在磨砂灯罩里,映着他的眼和脸。都是老夫老妻了,她却被他认真的目光盯到脸热,小声反驳:“你才没有追过我呢。”
“怎么没有?”
谢观棋道,“要不是我追出去,谁把迷路后蹲在墙角啃压缩饼干的你领回家?”
又被他不动声色地挖出一件糗事,秋露不满地瞪去一眼,继续慢悠悠转椅子不说话。
踩中她的尾巴,当然要顺顺毛。他笑:“确切来说,是因为喜欢你,想让你开心。”
“可你那天还凶我。”
话虽如此,语气却掩不住的愉悦。
“我那天也抱了你。”
谢观棋低声帮她回忆。
那天发生了很多事。
吵架、追逐、拥抱,还有他们第一次表明心意。这些年,秋露不愿他深陷往事的痛苦里,半娇半作都只是为了想逗他开心。
“我说的追是另一个意思。”
她又一次抓住桌沿拉拢椅子,蓄力想往后推,“当初就不该这么快答应你——”
身体重心朝后栽去的那一瞬,秋露下意识去抓一旁的长杆落地灯,一道黑影更快地冲过来拥住她。立式灯哐当砸倒在地,她听得心尖猛颤,手抚上他肩背的位置,想扒开他的衣服来看。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努力几回才成功。
睡衣扯开,从左肩到后背红了一大片,秋露看得揪心难受,谢观棋听见她在哽咽,紧张地抚摸她的脸问:“哪里痛?”
“我不痛。”
她被他牢牢抱进怀里,转椅和落地灯还是“人仰马翻”
的状态,“你被砸到了。”
“我没事。”
两人安静地拥抱,待到彼此的心跳声融合时,谢观棋低头去看怀里的人,轻声开口:“刚才提醒过你玩这个椅子不安全,现在遭殃了吧。”
那条总爱欢快摇摆的大尾巴已经恹恹垂下,如同此刻泫然欲泣的她:“我好蠢。”
“是啊。”
他顺着回答。
“你好傻。”
“哪里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