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个,我昨天……”
祝清禾对她鞠躬:“真的对不起!”
祝清禾真没想到自己亲脖子的力道有那么大,居然留下深色的吻痕。
昨晚她抱着很强的期待,壮着酒胆问方知予“我是不是你的宝贝”
,结果得到方知予的一句“头晕就去医院”
,把她肚子里的百转柔肠都搅成了死结。
那时她就知道,方知予迟早会兴师问罪。
做错事,该受罚,祝清禾摆正认错态度,自觉靠墙罚站,任方总处置。
方知予坐回皮椅,系好衣领和丝巾,遮住那枚吻痕,点击鼠标处理文件。
祝清禾忐忑地听着她的鼠标嗒嗒,嗒嗒,纠结说点什么好,方知予低沉地开口:“下不为例,你走吧。”
语气淡漠得像正在祝清禾头顶吹风的冷气。
刚才的燥热转瞬全无,空调把祝清禾吹得手臂凉凉,心也凉凉。
“好……那我先走了……”
祝清禾嗫嚅,慢吞吞地走向办公室大门,一步三回头。
方知予专注地处理文件,冷光灯照在她的脸上,清淡的容颜仿佛冰霜雕琢。
祝清禾依依不舍地看她最后一眼,轻手轻脚地走出办公室。
直到她合上门,方知予才抬头去望,扶额闭上潮湿的眼眸。
祝清禾一进企宣部,几个新人围过来,周围的老员工们也好奇地竖起耳朵。
培训时坐在她前面的姑娘叫小铃,跟祝清禾分到同一组,工位也在一起。
小铃的表情既好奇又担心:“祝清禾,方总叫你去说什么了?”
祝清禾心里凉飕飕,又冷又沉,趴到办公桌上没精打采:“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看她这副蔫了吧唧的模样,谁信啊。
小铃看了周围一圈,那些看热闹的人默默收回脑袋,该干活的干活。
小铃欲言又止,生怕伤害了祝清禾柔软的心灵:“方总不会真的因为一个杯子开除你吧?”
祝清禾从胳膊里抬眼,耷拉着眼皮:“没开除我。”
小铃松了口气,轻轻拍她的手肘:“那你怎么这么没精神?”
“是不是方总批评你,说了重话?”
祝清禾回忆她们在办公室的经过,可以说是从火焰山的热辣,急转到南北极的刺寒。
尤其是方知予最后那句“你走吧”
,狠狠在她心头扎了一下。虽然方知予说的是让她回部门的意思,但祝清禾总觉得有点像叫她收拾包袱赶快滚蛋。
这句话,短短三个字,对她而言确实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