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为了钱呢!”
那姑娘立刻拍了掉了柳南知的手,一脸正气,“十年前不是说他身中奇毒,没人能治吗?如今竟也活到这般年岁,实在是稀奇!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柳南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佯装咳嗽了声:“是是是,您心有抱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姑娘高昂起脖子,似乎对柳南知的服软很是受用,随后目光轻蔑朝我看来,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既然你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又何必口出恶言冲撞她?”
谢昭往我这边偏侧了些,替我挡住了她的视线,语气不善。
那少女踮着脚,脑袋从柳南知左肩膀歪出来:“我本来还不信那些,但今日一见,倒是可信了几分。”
“皇长子殿下在京病重多日,不见赵姑娘心焦。”
她眼睛滴溜一转,“却相伴在二皇子左右,自然传言非虚!”
听了这话,谢昭的脸色好像没怎么变,可我却觉得他心情好了很多。
——
“小姐!”
我一扭头就看见春秧咬着一块糖油饼朝我飞奔而来,身后跟着的是那个小侍卫。
她气喘吁吁,等她看清我身边站着的那位,她奇道:“二皇子殿下?”
春秧目光移到柳南知脸上,随后凑到我耳边:“柳公子?”
声音不大,谢昭却也能听得真切。
“小姐,柳公子和平日里看的那些话本子里说得一模一样。不对,该是比话本子里说的还要好看些!”
谢昭眉宇间的厉色一扫而光,只见他轻甩衣袖,声音柔和,与刚刚冷面阎王的样子相差甚远:“既如此,这天寒地冻的,我请各位喝碗温酒暖暖身子罢。”
“小姐今日生辰,我们该回家了。”
春秧不以为意,一块糖油饼子下肚。
她直接拽着我跑,跑得她怀里抱着的栗子哐哐当当往下落,跑得头发丝钻进嘴巴里。
“真不是好人!”
春秧把吃进嘴巴里的头发勾出来,靠着院墙同我说话,“在小姐生辰的日子搞这种事,真是无耻!”
她突然双手叉腰,一脸愤懑地望着我。
我咳了几声,指着快要西沉的太阳道:“快回家去吧。”
她挡住我的去路。
生辰快乐
“小姐,你早就知道邀你出来的人不是皇长子殿下是不是?”
“你是故意支开我的是不是?”
“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高昂的头颅也慢慢垂了下去。
“明明是我的错,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我一把抱住她,摸着她的脑袋,轻声说:“我们回家,今天有你最喜欢的糖醋鱼。”
这大半年来,我好像从来都不是我自己。
哥哥卫国戍边,我偶夜半心惊,害怕他是下一个祁叔叔。
爹爹日渐式微,我时呆坐庭中,害怕赵家成为下一扇不复开的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