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最近腿脚好了?”
“没有吧,夫人今日摔进摄政王怀里三次。”
沈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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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何人
天元十二年,腊月初八。
帝京城里最热闹的一座酒楼—安岳阁。
今日座无虚席,就连栏杆处都趴满了人。
小二穿梭其中一刻不停,更不必说掌柜的算盘都快打出火星子了。
奇怪的是,这酒楼里安静到只能听见算盘珠的声音。
一白须老者坐在中庭最高处,酒葫芦挂在腰间,似醉非醉,摇头晃脑。
我做男子打扮费尽力气从门外挤进角落,随意从托盘里抓了一把瓜子,撞撞旁边女子的肩膀问道:“这先生讲的什么?”
“你刚来?”
女子目不斜视,脑袋只稍稍往我这边撇过来,“说的是宫里头大人物的私事儿。”
我吐出一口瓜子皮儿,随口接道:“妄议贵人,是要杀头的哎。”
女子这才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颇有些嫌弃:“当今陛下可是仁君,再说这里这么多人,哪能砍得过来?”
我脖子一缩,没再吱声。
这时白须老者慢悠悠地起身,抖抖身上的粗布棉袍,把最后一滴酒滴进口中:“大家伙儿可听明白了?”
“竹马青梅堪称佳话,不过先生说的是哪一位?”
一男子问出大家心中的疑问,众人目光均直勾勾地盯着那白须老者。
只瞧他憨态毕现,脚步虚浮:“自然是远在药王谷的那位。”
然后双手合拢,摇扣向天,“当今陛下的第一个儿子。”
因混在人堆,我能察觉到大家的呼吸几乎同时停了,就连掌柜打算盘的声音也消失得彻底。
我身旁那位女子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他难道不是早死了吗?”
我配合着她点点头,但心里并不意外。
皇长子谢晚是何人?
十年前的除夕夜,他在宴席上突然吐血晕倒。
太医院挑灯翻了几夜的典籍,也没查出来他患的是什么症。
后来,就再没人见过他了。
久而久之,坊间认为他早死了。
可我知道他没有。
朝元三年的除夕夜,暴雨如注。
那一年,我六岁。
父亲因祁序川谋逆案牵扯出的诸多琐事,已经半月没有归家。
我和兄长穿着蓑衣,拎着吃食跑到大理寺门前的时候,正好看见父亲只身一人纵马而去。
朝元三年大年初二,依旧是个雨夜。
我睡在母亲怀里,朦胧间听到父亲的声音。
“他是序川最疼爱的外甥。你救,还是不救?”
我强忍着睡意,却也只敢偷偷睁开半只眼睛。
游医温令,他是父亲的至交好友,也是祁叔叔的。
过了好久,在我昏沉睡去的前一刻,他终于开口了。
“我带他走。”
但至于这位皇长子殿下长什么模样,现下何处,我就无从知晓了。
白须老者满意地环顾四周,准备打道回府,却被一人拦住去路。
“若先生所言非虚,殿下和小师妹日久生情,情投意合。可我怎么听说殿下已有婚配?”
白须老者捋着胡子笑道:“殿下婚配人选实非良配。”
男子不信:“当今陛下贤德仁善,怎会强人所难,不让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