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候觉得她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的,但又拿不出证据。
他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想试探一番,但对上她清澈的眸子的时候,又什麽都问不出口了。
齐韫不管他在想什麽,只是意味深长道:“对了,大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阿瑜的婚事大伯你还是要多操心才是,毕竟,这属于强求来的婚事,王爷那边可能并不会很满意,而我在宫中也无能为力,帮不上阿瑜什麽。”
安平候猛地擡头,眼底浮现一抹错愕。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犹豫,想要两头押宝。
日后不管那两位谁是赢家,他的侄女成了皇妃,女儿成了王妃,只要诞下子嗣,都是有机会继承大宝的人选。
他完全就是最后的赢家。
但自古以来,最忌讳的就是墙头草。
他若是两头摇摆不定,说不定两头都不能落好。
他也不知道齐韫这话到底是在提醒他,还是在敲打他。
毕竟静安王要做的那事儿,可是要掉脑袋的。
难道她真的看出来了?
想到这,安平侯顿时惊出一声冷汗。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麽,但齐韫已经不给他机会,直接告辞了。
安平候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刚刚出了冷汗的地方凉嗖嗖一片。
……
宫里的旨意来的很快,不过只是纳妃,其实并没有什麽特别複杂的仪式。
但不知道慕容司韶怎麽想的,竟然按照民间嫁娶的方式,给了补齐了一整套的流程。
齐韫坐在仅次于皇帝所在的勤政殿的华阳宫的时候,脑子都嗡嗡的。
实在是太累了。
尤其是自己被折腾着忙活了一整天,才在吉时被擡进宫来,而慕容司韶就坐在宫里什麽都不干,閑的像是能放羊,齐韫就觉得很不爽。
慕容司韶掀开她的盖头,望着她气鼓鼓的小脸,顿时有些好笑,“怎的,嫁给朕就让你这麽不满意?”
烛光下,他褪去了往日那一身玄黑的帝王袍服,换上了一身鲜红的新郎喜服,衬得他越发的昳丽,甚至还多了几分青年人独有的灼灼风姿。
齐韫没忍住直接看呆了。
慕容司韶勾唇,嗓音越发慵懒,擡手盖住了她的眼睛,“朕晓得朕长得好看,但你这般像是要吃了朕似的眼神收一收,咱们还有流程没走完。”
齐韫:“……”
她忍不住阴阳怪气道:“陛下多虑了,妾不吃人!”
慕容司韶意味深长:“那可不一定。”
齐韫不想被这人牵着情绪走,她挂上了一个假笑,“陛下閑话少谈,我们接下来做什麽?”
慕容司韶似笑非笑,“自然是洞房。”
齐韫:“……”
她忍不住纠正他,“难道不是喝合卺酒吗?”
慕容司韶露出了一个有些遗憾的表情,“还以为马上就能洞房了,太麻烦了,那些琐碎就略过吧。”
齐韫:“……”
就算是现在原地洞,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