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雾摇摇头,“那倒没有”
他犹豫着,又点了几张照片,包括延伫那张,玻璃都倒映了一个长头发的拍摄者,只是看不太清楚,仅仅一个轮廓。
老板目瞪口呆,嘴巴张了张,轻轻感慨,“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真聪明。”
毕竟他这飘飘长发来这儿开店半个多月,太忙嫌打理不方便,就一刀全剃了,到现在还是个板寸,任谁看了也想不出他以前会是留长发的潇洒摇滚哥吧?
作者有话说:
大学生就是不一样
延伫的头像,老板开店时逼他换的,他说这拍的多好看,必须要为他换上,就当是宣传。原先他的头像是蓝蓝空中一朵云,还是把qq那儿的默认头像保存贴过来的。没啥含义,他只是懒。无语地换了这咖啡厅里的照片,觉得也还不错吧,就没再思考头像的事了。
延伫哪能知道游雾千回百转的心思呢。这人进来前还像那霜打了的茄子,等他喝完冷翠跟人出去时,游雾连口罩都摘了,露出漂亮的小脸蛋,鼻子一吸一吸,在冷风里冻得直打哆嗦,紧紧挽住延伫的手臂,自己的手塞入延伫的外套口袋里,像一个玩偶挂件,挂在他身上。
这街上来往的人多,北风吹得呼呼乱响,有伴的无一不黏成一团行进,没人在意他俩,游雾又开始在延伫耳边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好冷啊好冷啊,我感冒还没好呢其实,我不会又要发烧吧?”
“应该不会。”
“吃药嘴巴好苦,好想吃糖啊——我想吃牛奶糖。”
“待会儿买。”
“是不是快下雪了?我看天气预报说,下周要下今年第一场雪。”
“第一场在今年一月已经下了。”
“不是,我说的是农历,农历你知道不?中国人,认农历,好不好?”
“好,知道了。”
延伫耐心却也有些敷衍地回答他,游雾不管他是不是敷衍,他的倾诉欲得到了短暂的满足,总算安静片刻,一哈气儿,一片白雾,他喜笑颜开,胸腔都在微微震动。
游雾在咖啡厅里出来时,就发现自己很不了解延伫,他对延伫的过去不了解,对他现在也不太了解,他喜欢延伫,好像也只是因为“茫茫人海中多看了他一眼”
,简单又纯粹。
师姐跟他说,要亲自去恋爱,游雾起初是不太明白的,难道恋爱还能别人替他去不成,恋爱不都是亲自的吗?
现在他才发觉,不是所有恋爱都是亲自谈的,有人谈恋爱也好、做事也罢,会通过各种媒介,旁敲侧击。他实验室里那些同门,总通过第三个人口中的谣言来了解他,他的妈妈,也总是通过柯导来问他话——游雾不喜欢那样。这像活在精美的水晶球里的小人一样,一点儿也不真实。
游雾牵着延伫走了一段路,他一直低头看地砖,企图和延伫的步子迈一样宽,走着走着他又笑得蹦哒起来,延伫拽住快脱缰的人,“突然疯什么?”
“我其实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怕你生气,不敢问。”
延伫低头端量他,游雾嘴角快飞到天上去了,眼睛亮晶晶的,哪儿像“不敢问”
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