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韫双见状,反手推上房门,隔绝了走廊上微弱的灯光。
她贴着墙走过去,缓缓在他面前蹲下。
谢明虞对于身旁忽然多出一个人并没有很大的反应,他全部的注意力好像都用来应付窗外时不时落下的银芒。
明明拉上窗帘就能一劳永逸,他却选择龟缩在墙后,一面畏惧,一面痛苦地承受。
程韫双意识到谢明虞的状态有些不正常。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侧脸,触及到一片滚烫后,贴着脸侧抚上他的额头。
好烫。
许是傍晚拍摄时淋了雨,加之前两天行程奔波,回国后也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所致,谢明虞发烧了。
但程韫双并不清楚后面的原因,只觉得男生有些脆弱。
“阿黎?还好么?”
她跪坐在地上,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
谢明虞却敏锐地捕捉到这声错误的称呼,于黑暗中精准攥住了她的手腕,将人一把拖进滚烫的怀抱中。
过高的体温隔着睡衣渡过来,灼热气息径直洒在程韫双颈侧。
“程程,是你吗?”
谢明虞嗓音沙哑,垂头埋首在她肩窝,仿佛拥抱都不能给予他一丁点实感。
“是我。”
程韫双慢慢将手搭在他腰后,安抚性地拍了拍,“你有点发热,先回床上躺着,我去给你叫医生,好吗?”
谢明虞像是没有听见,仍旧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
“我没事。”
他固执地说,“不用请医生。”
医生会让谢明虞想起幼年在欧德疗养院度过的那段时光,正如雷雨天也会刺激他的情绪一样。
上一次在息园过夜,也是这样的雷雨天。
只不过那时他和程韫双在书房,阵雨很快就散了,不比今晚的难捱。
自从谢闻黎回国后,谢明虞的病情愈发不稳定。
以往一顿药能管十天半个月,最近已经连一天都有些勉强。
程韫双的话落在他耳畔,被混沌的大脑模糊成无意义的音节。
谢明虞用力将她嵌进怀里,贪婪而无力地汲取着微薄的安全感。
但不够,远远不够。
他就着这个姿势将程韫双抱起来,踉跄着一同摔进被子里。
谢明虞犹如一条失去理智的鬣狗,迫切渴望肌肤相贴的触感,扬手扯开了她的睡衣。
扣子从崩断的线绳末端掉下来,散落在床上。
程韫双背对着他,猝不及防被人叼住了后颈,湿热的唇舌碾着口中一小块滑嫩的肌肤来回舔舐,潮热的手掌摸索着向下,没入裤腰,由后至前,探进了溪涧幽谷。
挣扎的动作倏然止住,化作一声轻咽。
谢明虞理智全无,全凭本能探索着她的身体。
程韫双不由攥紧了床单,竭力保持着眼中最后一丝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