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一直到坐上车,季霄才想起来一个重要问题:“对了,比赛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得等两天吧。”
参加金云杯的人选事关学校名誉,就这么一个名额,须慎之又慎,学校得开会讨论才能做出最终决定,届时比赛结果将以短信形式通知给选手。
“那岂不是下周一之前就能出结果?”
“对。”
“别害怕。”
等红灯的间隙,季霄转过头,深深望了卫寻一眼,空出一只握住方向盘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我在。”
卫寻同身边人对视,嘴边挤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红灯转绿,停滞的车流重新开始发动,卫寻靠着椅背,偏过头看向窗外,掩住面部的情绪。
怎么可能不害怕呢,那捧金光闪闪的奖杯不知多少次出现在了他的梦里,每一次梦见,都似乎离他更近了一些,这是他期盼多年的机会,有且仅有一次,如果失败——
卫寻自嘲又无奈地笑了笑,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象,如果失败了自己将怎样。
-
接下来一天是周六,难得清闲,但人一闲下来就容易焦虑,对比赛结果的猜想几乎占据了卫寻每一寸神经元,密密麻麻,无孔不入。
别无他法,他必须做点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能让他排除杂念一心一意去做的事,好像也只有小提琴。
季霄早上出门加班前,卫寻就一头扎在书房里拉琴,傍晚回来时,那人竟还闷在书房里。
去翻看了冰箱,食材一点没少,垃圾桶也没有食品包装袋——他竟真的在书房里窝了一整天,连午饭都顾不上吃。
季霄蹙着眉头淘好米,开启电饭煲,旋即一把推开书房的门。
卫寻正侧身对着他拉琴,明明屋内开着空调,额角却沁着豆大的汗珠,脊背僵直如铁板,运弓的右手在小幅度抖动,拉出来的音符也在发颤,但本人对此似乎毫无察觉,整个人仿佛一具无意识的木偶,无法与外界感应,仅凭着肌肉记忆的牵动在动作。
“卫寻。”
季霄轻声唤道。
面前人没有任何反应。
心里一急,他两步上前,摁住卫寻的右手,迫使其停止拉琴。
琴声戛然而止,卫寻愣愣地转过头,眼神涣散,在看到季霄后逐渐开始聚焦,好似这才知晓他的存在。
“我们不练了,好不好?”
季霄尽力压抑内心的烦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温和,语气如同哄小孩子睡觉,“你该吃饭了。”
卫寻发怔的时候,季霄小心翼翼地一点点从他手里抽出琴与弓,放回琴盒里收好,又把人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