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一下,央央,咱别戴这个了。我带你去配个新的。”
周庚礼把她眼镜摘下来,摆弄了两下,戏谑道:“这不是眼镜,是封印。”
“封印什么了?”
“封印你的美貌。”
如果是刚认识那会儿,这种程度的赞美,李佩央一定会脸红不敢抬头。和他在一起几年,她习惯了。
她淡定地把眼镜从他手里拿回来,重新戴好,轻轻点头:“嗯。听你的。”
车停下,犹豫了一路的李佩央抬手想把它摘下来,被他制止了。
“不难受的话,就先戴着吧。”
周庚礼给她解开安全带,他还想再多看她几眼。
过了今晚,他们也许很久,都不会再见面了。
这场婚礼晚宴的规模不大,但是看得出很贵。
李佩央跟着他走进去。他们没有牵手,但跟周庚礼打招呼的人,都会自觉叫她一声“嫂子”
。
她离开这么多年,这里应该没人能认出她。只是他周围交往的这些人,无论私下如何恣意荒唐,场面上都礼数周全。不知道还以为多彬彬有礼,谦谦君子。
李佩央瞥了一眼身边的人,不禁低头笑,这狗男人年轻时候也这样。屋里屋外两个人。
像他们这个年纪了,还没结过婚的,或者说没孩子的都是异类中的异类了。
老安这次也是二婚。新娘年龄挺小的,家里是做小生意的,正常别说嫁娶,两人碰面都难,听说是在国外偶然认识的。
他一婚的时候,李佩央还没出国。周庚礼也想带她参加婚礼来着,她没同意,做实验忙推辞了。
但是婚礼前的单身聚会,她倒是参与了个尾声。
那天周庚礼在电话里装醉,非让她开车去接。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一次,他在电话里吸鼻子,问她“是不是不爱了”
。
电话这边,李佩央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摘下了刚戴上的手套,“地址。”
到了那个俱乐部,包房里的哭声,她在门外都顿足了一瞬。
打开门,还好哭的不是他。
是老安。
他当时扯着周庚礼袖子不撒手,哭嚎着说:“兄弟,哥们我以后没有爱情了!”
他没有,他有啊。周庚礼看见她进来,嫌弃地把人扔一边。抽了几张纸,使劲儿擦自己袖子。
“我女朋友接我,我先走了。你们几个看着点他吧。婚礼之前别出事了。”
他走过来想揽李佩央肩膀,看了看湿透的袖子,换了个边。
李佩央抬头仔细打量他,脸不红心不跳,他撒谎为什么鼻子不变长?
周庚礼跟她讲,老安是家里给安排的人结婚。他原本有喜欢的人。
“废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