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云看他一眼,“赶紧滚上去睡吧。”
脑袋一沾到座椅后背,宋暮云就困得眼皮子直打架,不过还是想跟徐行聊会儿天。
“秦是不是挺牛的?”
他问。
徐行“嗯”
了一声,“要不是他喝那么猛,我真看不出来他跟平时有什么差别。”
“跟你一样,都是情绪管理大师。”
宋暮云说,“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柳年本来就情绪不稳定,他要还随便对人火什么的,只会让柳年的状况更糟糕。”
听刚才秦的说法,他似乎是不愿意让人知道柳年到底是怎么了,于是徐行也没问宋暮云他知不知道。况且他作为一个暂且称得上是“患过”
心理疾病的人,知道有时候就算是了解了病因也不能改变什么,因为即使解除了病理上的病因,心理上的是无法被完全抹去的。
虽然心理疾病也有痊愈一说,但徐行个人认为那只是一种“相比以前是好了点儿”
的乐观说法。
这也不是他悲观,只是他觉得从那东西出现的第一秒开始,你的生活就多了一分子,而这一分子虽然不至于时时刻刻让你看到、想起,但会若即若离地跟着你,直到你死亡。
宋暮云本来都迷糊睡着了,秦又来了电话。他接起来,“放。”
“还没到吧?你别忘了明晚还订了桌。”
秦说。
“知道了,”
宋暮云含糊地应,“本来我未来每一年的这天晚上都坐在几十层的酒店里吃烛光晚餐了,这下搞的。。。。。。”
他边说边在徐行肩上蹭蹭脑袋,后者直了直身子,让他靠得舒服点儿。
徐行听到秦在那边笑了起来,“你想得还挺远,吃几十年烛光晚餐不得淡出鸟儿来?”
未来的每一年啊。
宋暮云挂了电话,没过几秒徐行再次听到了他平缓的呼吸声,听着就知道睡得很香。
徐行其实也挺累了,但这会儿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垂眼看了看,半晌后忍不住低下头,嘴唇贴在宋暮云头顶上半天没有离开。
未来的每一年啊。
未来是多远?
每一年又是指几年里的每一年?
宋暮云迷迷糊糊感觉手里有东西,温热的,有力量的,他下意识捏了捏,现那是一只手。
“到了?”
他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鼻音。
徐行拢了拢手指,拇指在他手背上摩挲着,“还得五分钟,你睡吧,到了叫你。”
宋暮云“嗯”
了一声,闭着眼把手指根根插进他的指缝里,再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