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将来再为他这个小弟子补办一场拜师宴就是。
而另一边,肖卓君对季泽有没有提前知道师父的真实身份不感兴趣,他不过一个十岁稚童,又是能查询到来历的农家子,只要不做那不该做的事,他只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再者,他的师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计划搬家
拜完师后,回去的路上,季泽都还觉得有些不真实,怎么这么容易就拜师成功了?
并且他还成了四皇子的师弟。
虽然对方看起来不怎么在意自己,但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他也是承认了自己这个师弟的。
所以,这并不妨碍季泽打心底里美滋滋的感觉。
由于季泽来回县城也不是很方便,陈度元便为他布置了一堆课业,让他每过五日就去县城去寻他指点文章。
季泽很是愉快的答应了,他可不怕师父布置太多的课业,怕的倒是他放养自己,如此的话,拜师也无甚用处。
而今距离院试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足够他为日后的许多事情做准备了。
院试是三年之内有两次,皆在八月举行,季泽考中府案首这一年恰巧不考院试,要等到来年八月他才会参加院试。
而院试的考试内容与县试,府试大致相同,但又增加了制艺这一科目,制艺便是传说中的八股文。
另外,还要默写《圣谕广训》百数十字,考试帖诗,这试帖诗与一般的诗赋不同,因为它在形式上会有一定的限制。
试帖诗采用的是八韵排律的形式,也就是为了附合八股文的结构。
如每韵的上、下两句为一联,首联“破题”
,次联“承题”
,三联“起股”
,四、五联“中股”
,六、七联“后股”
,结联“束股”
。每联一股,合成八股,正如八股文章的起、承、转、合。[1]
这两个科目对于季泽来说,虽说还不到精通的程度,但也有所得了,他自己觉得还未掌握到精髓,然而之前指点他的曾远之却道自己已经将能教的都已经教给他了。所以,季泽才会感觉他遇到了瓶颈。
若是他就这么去参加院试的话,他心中没有一点把握。
院试是由各省学政主持的考试,凡是经府试录取的童生皆可参加,一个省的童生加起来大概有好几千了吧,这其中除了每年新增的童生外,还有那些屡试不中的考生。
光看这庞大的考生数量,就知道院试的难度有多大,况且这还只是小小的院试而已,而其中录取人数不过百余人罢了。
日后还会有乡试,会试,就算季泽有系统提供的科举讲义,但这些书籍都是死的,人才是活的,他不是天姿卓越之人,对于学到的知识必须活学活用,必要时也需要有人能够提点一下才能开窍的。
几千人中真正聪慧的人不在少数,他不可能因为学到了一点,得了两次头名,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要知道院试时还会遇到其他府或者直隶州的案首,这些人全部都是他的对手。
季泽与季大根回到赵家村,已经到了下午申时左右。
季泽还在路口上就见他娘头上戴着自己送的金簪子,右手的袖口挽了一小节起来,露出手腕上的翠绿色玉镯,笑着与人说话。
“我说二嫂啊,钱可不是这么乱花的,你看看你又是买金簪子,又是买玉镯子的,败光了家底,你家狗娃子还读啥书?”
林氏酸溜溜地说,她的眼珠子都快要粘到李氏手腕的镯子上去了。
李氏没理她,兀自与另一人叹道:“到底是儿子有孝心,我这都这么大年纪了,哪能戴这贵重东西呢?你说是吧?欸,可我家狗娃子不听啊,非要把他卖画挣的钱给我买首饰。”
对方也顺着她的话说:“哎哟李嫂子,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嘞。儿子有孝心还不好吗?俺可是巴不得生个这样的儿子!你瞧这十里八村的,谁家有你们狗娃子厉害?”
另一人瞧了瞧李氏的金簪与玉镯,羡慕极了,笑着向她讨教道:“你到底是咋教孩子的?给俺们支个招儿呗。”
李氏满足了在上房的人面前炫耀的心思,整个人都畅快得很。
以前她只有被小赵氏与林氏合起伙来欺负的份,但现在因为儿子,她才觉得自己的腰终于直起来了。
她不再是别人口中的扫把星,她嫁的汉子也不是个只会吃软饭,吸她血的。
李氏还未来得及回答让你们儿子也去读书的话来,便听到了熟悉的童音,“娘是儿子的好榜样,她坚强,儿子也坚强,她善良,儿子也善良。”
李氏忙把衣袖扯下来,不想让儿子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听到这番话,她眼睛微红,只是转移话题道:“狗娃子回来了,那位先生可有同意收你为徒?”
“收了收了!”
季大根憨厚地笑着点点头,他听儿子这么讲也觉得他说的再好不过了。
乡下人不太懂得如何去表达自己对人的感情,季泽将话这般直白地说出来,惹得在场的人心中微微有些发热。
这孩子太懂人心了。不知道怎么说,就是羡慕李氏生了这么个好儿子。
“秀才公,你都这么厉害了,咋还要拜师?”
一位婶子笑着开玩笑道。
季泽自然不好意思在邻里面前吹嘘,只好说:“没有,没有,不厉害,阿泽还只是童生,不是秀才。”
李大牛大着嗓子道:“哈哈哈,我们赵家村可就只有你与季家老族长是童生,哪里不厉害了?你还考了两回头名,下回肯定能考中秀才的!”
“这个叫啥,青出于蓝,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