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笑淡道:“李婶道过歉了,我们所有人都听见了。可是,唐宝玉一直没有道歉。更何况我觉得我娘的要求并不过分。他怎么欺负我的,再按他欺负我的样子再感受一遍,难道不应该吗?”
唐大富在旁边说道:“没错。你干嘛一直让宝玉娘道歉,最应该道歉的那个人不是唐宝玉吗?”
“你心疼儿子,我们也心疼儿子。你儿子是肉长的,我儿子也是。更何况谁不知道笑哥儿是靠补药养着的?”
李桃花说道,“刚才你说昨天晚上找村医看诊,用了整整五两银子。我好像听见旁边有人在说太坑了。杨婶,你说的吧?”
李桃花看向人群中的老妇人。
杨氏后退几步,一脸尴尬的表情:“那个,我是说五两银子太多了,那大夫太坑了。”
“那我得替那位大夫说几句了。”
李桃花说道,“五两银子对普通人来说的确是高价。可是,他用的都是极其昂贵的补药。大夫怎么说的,唐继祖全家人都在现场,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闺女,你来重复一遍大夫说过的话。”
秦徽音说道:“大夫说经此一遭,我小弟的身体亏损得更加厉害了。这几剂药先吃着,能不能调理回来就看这几个月,要是调理不过来,只怕……五两银子可以让一家几口人衣食无忧两三年,但是却未必能保住一条小命。现在你们还觉得这五两银子贵吗?”
“这五两银子是给大夫看诊的,又不是给我们家的。说什么大坑了,好像我们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样。”
唐绿芜气愤地说道。
“还有,如果我小弟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件事情还没完。”
唐逸尘锐利地看向唐继祖,“你最好祈求这五两银子没有白花,要不然我让你们偿命。”
“什么偿命不偿命的,可千万不要这样说,也不怕吓着笑哥儿。”
唐继祖强挤了一个赔笑。“这样吧,冤家宜解不宜结。事情已经发生了,让宝玉钻裤裆什么的,也实在是有点伤和气。我让宝玉磕头赔罪好不好?”
全村人看着,要是让唐宝玉钻唐逸笑的裤裆,那唐宝玉别想抬得起头了。
唐逸尘也知道不可能。
李桃花倒是想让这件事情成了,但是也知道要是强迫唐宝玉钻裤裆,全村的人都会觉得他们家仗‘理’欺人。毕竟事情没有发生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感受不了那种滋味。谁都会当好人,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送个人情,谁能不愿意?
更何况这个唐继祖好像有点门道,平时想和他打好关系不是那么容易,这次帮他说几句话就能让他欠下人情,那不是送上门的大便宜吗?
“大富,我觉得可行。咱们都是一个族谱的,孩子不懂事,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磕头认错已经很有诚意了,不如这次就让他磕头赔罪,下次再犯,我们也不放过他,怎么样?”
村长第一个帮唐继祖说话。
这在唐家人意料之中。
他们在吃早饭的时候就商量过这件事情。唐大富说一定让唐宝玉付出代价,李桃花直接泼了他一桶冷水,说他大白天的不要做白日梦。他们虽然占理,但是要是死抓着这件事情不放,村里人怕是会同情唐继祖那家子,最后失了人心和落了埋怨的反而变成他们。
他们要拿捏那个度,把那个度把握得刚刚好。
“我弟弟吃了药,身子越来越虚了,那不得吃点好的补补?”
秦徽音说道,“这样吧,你们给三两银子的赔偿就行了。如果磕头的话,一个头抵一文钱。”
一个头一文钱,三两银子就是三千个头。如果他们母子能嗑三千个头,这三两银子也可以抵销。
他们就是要表个态,说明他们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钱。他们也给出了不给银子的方案,要是想省下这笔钱,那就把诚意展现出来。
“闺女的办法不错。你们商量一下吧,看谁留下来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