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竹不明所以道。
周妙的眉睫一弯,笑了起来:“无事,我见妹妹眼熟,长得像一个见过的大夫,故此多看了两眼。”
“见过的大夫?像谁?”
简青竹立刻疾步走来,追问道。
“像城中的一个游医,我因手伤前去南市的楼业坊瞧过病,见到了一个年轻的游医,如今细细一看,竟真和姑娘有六七分相似呢。”
说着,周妙还扬起了自己尚还包裹着白纱的右手腕。
“游医?”
难道真是二哥?简青竹一听,忙问,“长什么模样,姓谁名谁?”
周妙胡乱比划了一下:“大约比我高半个脑袋,穿一身素白长袍,背上常背一个竹篓,说话斯斯文文的,大家都称呼他为青大夫。”
反正,书里就是这么写的!
“定是二哥!”
简青竹不禁瞪大了眼,朝前快跑两步,走到周妙身前,连珠炮似的发问道,“你几时见过他,他还好么?你说的这个南市楼业坊在何处?”
周妙微微一笑:“便是三天前,南市楼业坊离城南门不远,姑娘若从南门进了城,照着谯楼的方向走几步,问问人便知。”
“三天前?”
这会儿找去的话,说不定真能见到二哥。
“多谢姐姐!”
简青竹找人心切,不疑有他地匆匆道了谢,调头进了茅屋中取过一个小小的包裹,便往下山的方向而去。
周妙见她走得远了,叹了一口气,才往讲经堂的方向,缓缓行去。
日悬于顶,山巅金灿灿的耀日之下,艳丽的牡丹于讲经堂的庭前绽放,碗口大小的朱红花朵缀于片片绿叶之上,当中花蕊亦是黄澄澄的炫目金色,香客们纷纷驻足观赏,围观的人群将讲经堂的四扇雕花大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周妙费了好大功夫才算挤进了讲经堂的大门。
讲经堂是个圆形大厅,当中高耸一座白石台,为讲经台。
立在讲经堂另一侧的小春乍一见到门边周妙的身影,急急奔来,满脸焦急道:“小姐去了何处?夫人问了好几遍了,奴只能搪塞说小姐如厕了,若小姐再不回来,奴便要出门往山里去寻小姐了。”
周妙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庭外香客太多,故而耽误了时辰。”
她说罢,忽听人声躁动,她顺势望去,见到讲经堂朝南开的门外,转进来一个和尚,着素白宽袍大袖。
她忙问:“你可知今日讲经是何人?”
小春难掩兴奋道:“听说是道七禅师。”
说着,随着众人,她也将目光投向了将进门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