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走慢点。”
李文忠停下来,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别叫我爹,哪有你这么坑爹的。出了事儿,自个儿先跑了。毛镶这狗羔子,找上来的时候,老子还不晓得怎么回事。”
毛镶进府时,李文忠正在和小妾赏花。
这个活阎王,突然站到面前时,李文忠一下子就软了。
“爹,吴王,儿子去东宫请太子爷。这儿子,不敢抗旨呀。再说了,太子爷不来,今儿咱们都出不去这奉天殿。”
到宫门口时,一个公公跟上,“小公爷,吴王请您过去。”
李景隆有些好奇,“公公,您给说说,吴王找我何事。我刚刚从奉天殿那儿出来,吴王就又找我了。”
公公笑了笑,“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有什么事儿,吴王也不能跟杂家说呀。”
想着也是,李景隆跟着公公再回景仁宫。只是,越走李景隆就越是觉着压抑。隐约之中,他觉得此行,不能是什么好事。
“殿下,臣来了。”
里面,朱允熥看了一眼,又迅低下。
李景隆有些尴尬,声音提高,又说了一句,“殿下,臣来了。”
朱允熥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在李景隆身边打着转儿。
就在刚刚,老皇爷刚刚骂了人,收了两家的御赐铁券。虽然没了别的责罚,但单单这一条,就已经够重了。
在来的路上,李景隆心里想了无数种应对之策。可到了这儿,却现连说话都费劲。
“殿下,您别这样,臣心里慌。”
渐渐的,李景隆双腿酸,站立时有些踉跄。身上打起了摆子,额头也渗出细汗。朱允熥越是不说话,李景隆就越是觉得全身不自在。
“殿下,臣。。。”
朱允熥打断,“孤让你说话了嘛。”
李景隆只得闭嘴,依然躬着腰,一动不敢动弹。
只是一炷香的功夫,李景隆便支持不住,摔在地上。又赶紧爬起来,保持刚刚的姿势。
偷偷去瞄朱允熥,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吴王,看着年岁不大,心里咋跟皇爷一样,好折磨人,真不愧是爷孙俩。
“自己取个墩子坐吧。”
朱允熥回身,坐到自己的位置。
李景隆如蒙大赦,赶紧摸来黄梨鼓木墩,抽到自己屁股底下,“臣谢殿下。”
“孤问你,孤让你去景仁宫时,你还去了哪儿。借着孤的意思,你还给自己夹些私货是吧。”
见李景隆还有想隐瞒的意思,朱允熥厉声喝问,“你去找曹震儿子做什么,李景隆,你这是觉得,皇爷爷火气还不够大是吗。”
当看见奉天殿外面,多了一群人时,朱允熥心里就猜到,李景隆又自作主张了。
整个淮西勋贵,如同一块铁板。他们深知,法不责众的道理。因此,他们做事时,都会一块儿去做。
李景隆心里猛的一抽,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还是被知道了。
“臣这不是想着,凡是犯事的人,一并叫过来,给皇爷落。免得再去一个一个的传,皇爷这火憋在心里头。”
朱允熥手指在桌上敲动,似笑非笑,“照你这么说,孤还得赏你是不是。”
李景隆正色道,“食君之禄,替君分忧。皇爷于李家大恩,几世难报,臣不敢忘。只得在一些小事上,为皇爷分忧。臣日夜盼着皇爷身子骨硬朗,此心日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