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昉看着她那冥顽不化而高昂的小脑袋,也无所谓道:“那你就在这老实待着,等我查清楚了,再来收拾你。”
想要查谢芫姬近日的行踪,见过谁,对于他来说简直太过容易了,只是现在,他还得先去见一个人,将手中的这封信送出去。
☆、西苑花雨(小修半句话)
沈芳灵的嘴巴很紧,没有将昨夜听到的争吵说与任何人听,还因此得到了沈芳年源源不断赠送的不少美食做的“封口费”
。可这还是终究不能阻止袁夫人知道这件事。沈芳年被袁夫人单独叫到房间时,她便已经知道袁夫人知道了,不然她这婶娘是从不会给她脸色瞧的。
袁夫人的确脸色难看的可怕,还对她用上了从没叫过的全名,“沈芳年,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沈芳年低着头沉默以对,她现在心中很是沉闷,根本想不到应该如何应对袁夫人的诘问。
袁夫人见状叹了口气,今日清晨她听到婢女回报昨夜有不速之客登了大小姐的门时,她吓了一跳,但后来又听说好像是个锦衣卫时,她反而也就不惊奇了。“两年前在沙洲的事情,我虽然不甚了解,也从没问过你,可你姑姑却是和我提起过这个人的。你可知道你姑姑是怎么和我说的?”
“不知道。”
沈芳年闻言抬起头来,有些吃惊,还有些局促不安,但更多的还是听到婶娘提起“那个人”
时,心中痛苦难当。昨夜激烈的争吵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她现在不想讨论那个人,只想自己一个人疗伤。
袁夫人见她萎靡不振的模样,叹了口气,还是让她先坐下来,“小姑说,你和谢家那位公子一同九死一生,难免生出情谊。你是知道分寸的孩子,若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叫我别管你太严。所以他几次借着查案的名义请你出去,我只当不知罢了。”
她一时语塞,如鲠在喉,姑妈教训自己时总是严厉,没想到竟然如此嘱咐过婶娘。
“可这次就是出格了!深更半夜的,让谢崇礼的义子闯进了府内,莫说是被有心人散布开来,就是让你叔叔知道了,必定是一场震怒!”
袁夫人心焦得很,不由得对她说了重话,“你向来懂事,怎么这样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了?”
“婶娘,对不起。”
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勉强的吐出几个字,“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袁夫人忽然发问:“他有没有对你行不轨之事?”
“没有!”
她赶忙否认,心中更添难堪,“我们只是……大吵了一架而已。”
袁夫人竟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终究是识礼懂事的。”
见她依旧沉郁着,便继续道:“你们吵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或许天意便只安排你们有这么一段缘分,如今缘分该尽,就不应再有执着。一切皆有缘法,没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她被袁夫人这一通缘法之说侃得晕乎乎的,其实根本没有听进去,只得强行扯出一个微笑回应。
“夫人,夫人!”
袁夫人的婢女敲了两下门,便进来行礼,“皇后娘娘懿旨,宣大小姐明日在西苑行宫觐见。”
皇后又要见自己?沈芳年觉得自己现在控制自己的情绪都很困难,是在没有力气再皇后面前婉转逢迎了。“婶娘,我病还没好……”
“你呀,早该好了。”
袁夫人眉头一皱,转而笑道,“听说西苑春光正好呢,去那里转转,就当散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