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会不会去和曹将军去告状?”
沈芳年眯了眯眼睛,“应该不会。青巧不会让她去的,这个状只有我去告才威力最大,不是么?”
谢昉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可要去告状?”
“若想让三小姐她们彻底认为我中招了,便去告。可是还有三日便到了和王彻约定之期,我实在不太在意她们的看法。”
沈芳年道。
谢昉道:“既然如此,我觉得还是先同曹兄一同查一查,先确认了青巧的身份再说。”
沈芳年也认同他的做法,因为现在的一切还只是她的猜测,如果有实证,那么她去见王彻时会有底气很多。
谢昉正准备走,却听见门外秋瑶一嗓门:“大小姐!你看!你看谁来了!”
沈芳年也听见了秋瑶的声音,忙站起来探身望去,走廊中站着三个人,一左一右两位面色肃静的嬷嬷背着行李包裹,中间那位身穿月白大衫的雍容妇人面带关切,正同时向她望来。
“姑妈!”
她激动含泪,脆生生的喊着,便飞身扑向了贵妇人的怀中。
沈慈叹了口气,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赶忙拍着侄女的后背轻轻安抚,道:“芳年,你受苦了。”
沈慈嫁得离两位兄长很远,后来娘殁了后便在南京老家没了依靠,所以唯一能始终牵念着的便是自己在京城中的几个侄子侄女。每年年下虽然她不便回娘家,也要让身边的嬷嬷亲自送年礼进京,顺便看望小辈。沈芳年没有亲兄弟姐妹,母亲又早逝,她是沈慈最心疼的那一个。
秋瑶将两位嬷嬷手中的包袱接过放进了屋里,顺便冲谢昉使了个眼色。沈芳年从沈慈的怀中钻出头来,依旧带着哭腔:“姑妈,不是说我去找您么,您怎么自己来了。”
沈慈掏出手绢帮她擦眼泪,边道:“傻丫头,你已经在路上遇过一次险,我怎么可能再让你独自上路?”
沈芳年却皱眉摇头道:“我已经在路上遇过一次险,姑妈还冒着危险走这条路来沙洲,我真是不孝……”
“好了,不许再哭,谁让我是你姑妈?若是旁人,自然是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会去的。”
沈慈又帮她擦了一次眼泪,哄劝着让她止住眼泪。
“沈夫人、沈姑娘,你们叙旧,我先走了。”
谢昉见沈芳年终于缓过来了,便上前请辞。
沈慈闻声抬眼瞧了瞧眼前的青年,明明是温和的目光,谢昉却明显从里面读出了“识相的便赶快走”
的警告。
“这位便是芳年在信中提过的谢大人吧?”
沈慈温和的笑,眼前的少年倒是挺拔,只可惜认贼作父。
沈芳年见了姑妈,就像老鼠见了猫般听话,此时只敢唯唯诺诺道:“姑妈,若不是谢大人救我,我肯定早就命丧黄泉了。”
沈慈闻言拍了下她的手臂,低声道:“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