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瑞安州的驻守军队,太庙内外三千铁甲,都是……”
他咽了口唾沫,低声道:“都是靖南王带出来的兵。”
“……”
闻仙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你再说一遍?”
“都是靖南王带出来的兵。”
闻仙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给朕杀了他!”
“嗤!”
几乎毫无声息,那文臣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随后慢慢扩大。
当他瞳孔紧缩,下意识想要捂住自己喉咙的时候,抬起的双手却只接接到了他自己的头颅。
他就这么跪着,双手捧着自己的头颅,直接死在了原地。
鲜血喷溅,浇到了四周其他人身上,但依旧没有人敢说话。
闻仙狂躁地拍着桌子,不停地强调:“朕的兵!那是朕的兵!朕的!朕的!朕的!!!”
“大胆!大逆不道!”
闻仙肥胖的身躯在书案之后来回踱步:“朕已经收回了闻侪的兵权,虎符在朕这儿,他们怎么敢把他放进来的?!造反了!真是要造反了!”
他的声音是极端的愤怒。
但在愤怒之中,却带上了压抑不住的颤抖。
“陛下,他们确实是要造反了。”
下面那个文臣被捧在手里的头颅突然开口了:“靖南王从太庙出来了……一出来,便面对他昔日的士兵——他只说了两个字。”
闻仙盯着那头颅,道:“哪两个字?”
头颅道:“他说,列队。”
“三千铁甲便立刻整齐地排列成行伍,井然有序,跟随靖南王朝着藏凤州而去。”
“一路行至瑞安州边界城关,又裹挟了退伍者、赋闲者数以千计,驻守的军队见此情状,竟自行打开城门放行。”
“有阻拦者,问靖南王此去为何?靖南王回答,为山河永安,金瓯永固,便自行退去,不再阻拦。”
他感叹道:“陛下啊,这就是威望啊。”
闻仙的脸色阴沉,彻底扭曲:“皇甫司正,你只是来看朕笑话的么?”
借着文臣头颅开口的,正是神农司司正,皇甫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