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脚伤,她更想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文化课生觉得艺术是条捷径。为什么刻板印象这么重。
桑晚抿着唇沉默数秒,她没有回答月白的问题,而是站起身走到饮水机旁,从后饮水机下面的柜子中拿出一次性纸杯,倒了杯温水递给月白:“说了这么多,渴了吧。”
“学姐?”
月白诧异的接过。
“喝点水,润润喉。”
桑晚重复道。
月白只好依言照做,她将水一饮而尽,目光落在米白色的杯底。
“小白,你纠结的点是在关于‘艺术生走捷径’上吗?”
桑晚轻柔的按住冰袋,任由掌心被滑开的水打湿,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消了些肿的脚裸,温声开口:“其实你说的没错,很多人都觉得艺术是一条捷径而忽视了其中所蕴含的艰辛。”
桑晚食指抵住镜框,又嫌戴着麻烦,单手拿下,折叠好放在一侧:“小白,但现在我更关心的是你的脚伤。”
她舌尖顺着下齿滑落:“其他的以后再说,先把你脚伤养好,好吗?”
月白张了张嘴,从桑晚来到校医院到现在,说的最多的就是“好吗”
。
“好。”
脚上肿胀的位置又传来细密的疼痛。
桑晚深呼一口气,她语气软了很多:“小白,我只希望你平安。”
月白半仰起头,她迷茫的看着桑晚眼中流露出的悲伤,喉咙像是被人堵住。
“x光片出来了。”
医生朝着两人道。
桑晚闻言走去。
医生认真看了看,道:“还好只是普通的扭伤,没有骨折。先冰敷一段时间,等会我再给你们开些药物,利于她脚伤的恢复。”
“麻烦了。”
桑晚等了会,拿到药物后转身去找月白。
月白离的不远,听到自己脚没多大事也是松了口气,她虚弱的靠在软垫上,一只手把玩着空了的一次性纸杯。
“这段时间跟我一起住吧。”
桑晚不给月白拒绝的机会继续道:“你室友她们应该没时间照顾你,而且学校宿舍都是上床下桌,你一只脚也不方便上下。我之前申请了学校的教师公寓,流程走完就可以了,审批暂时还没下来。但温墨她们之前申请的已经下来了,我已经跟温墨说了,她们会腾出一间侧卧出来给我们暂住,也方便照顾你。”
月白听了一大段,捕抓到几个关键词,她问:“教师公寓学生可以住?”
“嗯,没住满的情况下,允许部分学生申请,一般学生会的人会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消息。”
桑晚继续给月白冰敷,她指腹微微用力:“我大一没在学校住,就没申请,本学期刚开学才申请的。”
“这样啊。”
月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桑晚抿唇不语,她认真的在肿起的脚裸上方按摩。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周清言和温墨各自骑电动车到了医务室,在看见月白的脚裸时,两人都不自觉的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