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等本王的好消息。”
临走时,他指着苏锦颈间的划痕,问道:“真的不是赵言做的?”
苏锦摸了摸颈间的痕迹,眼波轻转,突然计上心头。
她敛了脸上的哀戚,笑着走到隶王身边,说道:“殿下不知道么?昨晚天香苑的楼老板将我绑了进去以千金卖给顾二公子了,这伤便是这么来的。听说天香苑可是太子殿下的钱袋子,若是太子纵容手下的人重伤了当朝王妃,不知陛下会不会大为震怒呢。”
隶王微微扭开身子,重新打量了一眼苏锦。昨晚顾二公子大闹天香苑的事情,今日可是满城皆知,只是不知里面竟然有这许多曲折内情。
“睿王今日并未通报此事,他应该不想将此事闹大。”
苏锦冷笑道:“他是太子的人,你知道的,不是么?”
“你和睿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事一旦告知陛下,你们往后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苏锦已是家破人亡,没什么安生日子可过。”
隶王笑着背起手,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本王知道了。至于陛下会不会震怒,就要看睿王妃的表现了。”
“妾定不会让殿下失望就是了。”
苏锦冷着脸拨开隶王,径直下了楼梯。
顾家、太子、皇后······你们让我不好过,那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
情动2
及至坐在轿子里返回时,苏锦仍然不敢相信凤山失守了。可是就算是凤山没守住,凤萧宫里的人呢?翟叔无论如何应该能跑出来,不至于连给她传信的时间都没有。
她的脑海中将凤萧宫里可能出现的奸细一一过了一遍,可是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起疑心。
她还是想再找人核实一下凤萧宫消息的真假,可是在这里她没有人可以驱使。苏锦的惆怅地靠住身子,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刘申。
对呀,刘申既然因为她才答应为赵言驱使,那么她要是叫刘申去查凤萧宫的消息,岂不是也有几分可行性。
待轿子这一落地,苏锦就急急忙忙往赵言的书房走去。
张管家本来奉命在门口等苏锦,却见她下了轿子一溜烟往东南院子跑去,他忙忙地拉住小茹,问道:“怎么的?府里有人给你们报信儿了?知道王爷回来了?”
小茹有些不明白:“王爷回来了?没人给我们报信吶。王爷生气了?”
张管家摇摇头,对小茹十分不理解。
“你说你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丫头,怎么伺候主子的?王爷回来知道王妃私自出门,正大发雷霆呢。快走吧,别叫两个人再闹出什么矛盾来。”
张管家前脚急急地往书房跑去,小茹也听明白了,心里更加着急,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去追苏锦。
可是等跑到书房外,却听着里面很安静,像是无事发生。
张管家有些疑惑地走到台阶下,正要探着耳朵听一听里面的动静,却听赵言低吼一声:“滚出去!”
张管家和小茹一起愣在原地。两人对面相看一眼,不太确定这是对谁下的命令。是对王妃,还是对他们?
可是怎么不见王妃出来呢?
这时,却见卫风从院墙上翻身下来,对着二人连连摆手,低声说道:“还不快走,等什么!”
张管家反应过来,连忙躬身作揖,对着门内大声答道:“小人唐突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张管家转身走了两步,却见小茹还巴巴地等在原地。
“怎么不走?殿下发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万一殿下对王妃动手怎么办?我不走,我要给王妃做帮手。”
张管家险些气晕过去。
“你一个丫鬟,担心你尊贵的主子?你是王妃在哪捡的世家小姐吶,你丫鬟没有个丫鬟的样子,就这还敢犯上?”
张管家对卫风一示意,小茹就被卫风一掌砍晕扛了出去。
他们一走,院内的安静恢复如初,只剩下几声蜜蜂的嗡嗡声不绝于耳。
门内的气氛已是冰到了极点。
苏锦恹恹地倚在小榻上,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雪白的肩颈露出了一大片,肌肤上隐隐泛起的点点粉色和深色齿印,无不昭示着赵言施加于她的暴力。
“是不是本王对你太过于放纵,以至于让你肆无忌惮,竟敢光明正大地去会男人?”
赵言靠坐在几案前的交椅上,右手中指的关节一下一次地敲击桌面,发出沉重的“扣扣”
声。
饶是已经借她发泄了一番,苏锦还是能够感觉出他盛怒下的滔天巨浪在这间促狭的房间内翻涌。
她皱了皱鼻子,忍住想要咒骂这人的冲动,将肩上的衣服敛了起来,慢悠悠地回他:“我以为,他的存在,对于你我,早已不是秘密了。”
“哦?”
他眯起了眸子,迅速瞪向苏锦。
“本王也以为,你已嫁做人妇,早就懂得出嫁从夫的规矩了。怎么,这还要本王来教你?”
苏锦埋着脸,低低地回他:“我们本来就不是寻常的夫妻。新婚夜里,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他说你对西北的女探子从未心慈手软过。我猜着,你之所以留我到现在,是我还有利用价值罢了。你说话如此冠冕堂皇,无非想要我替你做事而已。赵言,我虽然笨,可是我不蠢。你少用男人对付女人的那一套把戏来对我。”
她说话的语速不急不缓,柔美的嗓音徐徐吐出这许多重话来,听起来没有凶猛的气势,却带着些刺人的尖酸。
她明明说的话挑衅意味十足,却仿佛一剂安定药一般,将赵言心里的怒火吹散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