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婉容高声叫道:“流纱,流月!”
然而空荡的大殿中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婉容忽然明白了,掀开床上的幔帐,起身行了一礼:“圣人。”
果然,那男子径直点燃殿中的红烛,看着婉容笑道:“不愧是荣国夫人,就是如此聪慧。”
婉容身上是一袭淡粉的中衣,披上外衣,婉容站起身,面上淡淡的,手中的簪子却早已经准备好:“流纱流月都不在,能有哪个外男敢进受尽宠爱的丽昭仪的宫中?想必是圣人早就吩咐好的。这一点也不难猜。只是臣妇到不知,圣人深夜闯进臣妇的地方是想做什么呢?”
皇帝微微笑了,笑容说不出得古怪:“你的地方?这后宫都是朕的地方,朕有什么不能来的呢?”
婉容面色肃然:“臣妇倒是忘了,这昭阳殿也是圣人的后宫。只是既然是臣妇暂居,还请圣人避嫌的好,瓜田李下,和寡妇共处一室,未免会让人说闲话,若是污了圣人英名,就是臣妇的不是了。”
听到这句话,皇帝忽的哈哈大笑了几声:“婉容啊婉容,真不知是说你聪慧好,还是说你能装的好。既然知道这是朕的后宫,朕又岂能让人知晓了?”
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婉容,上下来回打量着婉容,直看得她毛骨悚然。
婉容面色越发阴沉,垂下眼眸,忽的冷笑起来:“丽昭仪啊丽昭仪,真是我的好姐姐。想来也是她为圣人谋划。为了自己的地位荣宠,竟是不惜出卖姐妹。真是叫人心寒。”
皇帝赞赏的点点头:“你猜的不错,此事确实是丽昭仪与朕谋划。她倒是比从前聪明不少,知道要顺着朕的心意。她的地位,宠爱,子嗣都在朕的掌握之中,如何敢忤逆朕?”
豁然抬头,直直的看着皇帝,双眼好似两把利剑般,剖开他的内心,让人无法直视:“圣人如此做法,难道想想效渀高宗和持国夫人?”
皇帝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婉容,不愧是龙座上做了二十多年的帝王,身上的气势哪里是婉容能够抵挡的?婉容也只是咬着牙强自撑着罢了。一步一步退后,直到退到身后的床榻,一下子坐了下去,才没有退路。
婉容慌了起来,使劲攥紧手腕,绝对不能在这个人面前显露出一点胆怯。想到这儿,婉容反而抬起头,目光倔强的看着皇帝。
皇帝名司徒陵,乃是当今太后所出,先帝的第二子。如今他也不过四十五岁,因为保养得宜,到显得不过刚过而立之年似地。太后当年乃是贵妃,也曾受宠一段时间,自然相貌不差的。而今上相貌肖母,也很是英俊。再加上长年身居高位,贵气天成,与别的男子相比,还有上位者的霸气。也不怪当年唐婉慧一见皇帝就芳心暗许。
然而此时笑的温和的皇帝在婉容看来却如同可怖的鬼怪一般。
“你到底想怎么样!”
皇帝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婉容,视线划过她衣领处露出的白皙肌肤时,便停住了视线。虽然露出只是小小的一截,那肌肤却白的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离得近了,还嗅到若隐若现的莲香。
这目光太具有侵略性了,婉容单手捂住胸口,警惕的看着志在必得的男人,咬紧牙关。
“朕想要什么?”
皇帝伸出手,抬起婉容的下巴,轻轻的抚弄着:“朕想要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婉容。朕想要你。”
蓦然睁大双眼,婉容瞪视皇帝,忽的打开他的手:“圣人不要忘了,臣妇可是李子恒李将军的妻子。圣人怎能霸占功臣之妻?就不怕遗臭万年吗?”
皇帝忽的笑起来,笑的极为肆意:“你是李子恒的妻子,可那又如何呢?天下是朕的,你,唐婉容也是朕的。李子恒若是还活着,朕便是再想得到你,也不会出手,寒了臣子的心。可是他死了,朕的大将军真是体贴朕的心意,知道朕心爱你,不忍心在朕和你之间阻碍着,早早的去了。真是朕的好臣子!李子恒,死的好!”
“住口!”
婉容怒意横生,忽的朝着他甩了一巴掌:“就算您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也不能这么说!表哥他为你开拓疆土,抵御外敌。为了大夏,为了你这皇帝才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场。你就是如此回报他吗?侮辱他威名,霸占他妻子!”
皇帝似是没想到婉容居然会打他一巴掌,愣了一会。忽的攥住婉容的手腕,将她甩在床榻上,冷笑起来:“那便如何?朕是天下之主,朕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压制住婉容的身子,皇帝俯视婉容,摸了摸有些红肿的脸颊,忽的笑了:“不愧是朕肖想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就是和别人不同。也是,若你也同朕后宫嫔妃般唯唯诺诺,只会奉承,朕也不会对你感兴趣了。”
单手压制住婉容的手臂,侧过头深吸一口气:“你放心,朕会给你一个合适的身份让你进宫。朕封你为皇贵妃,不,封你为皇后,你便在这宫里陪着朕,给朕生儿育女。”
说着,右手已经探入婉容的衣襟内,隔着肚兜,握住婉容一边的丰盈。
“这样的肌肤,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才情,朕的嫔妃没一个能比得上你。留在宫里,朕给你一世荣华。你可知道朕想了你几年?从你初次进宫开始一直到现在。现在,朕能如愿以偿了!”
皇帝的语气已经有了些癫狂,他自从登基起,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面前的这个女人却没办法得到。过去的几年中,这种求而不得放佛是钻心的虫子,让他越发的想要得到起来。无法抑制住这。而今天,终于实现了。李子恒死的真的很是时候,他出征西南,在军中名声日盛。后出兵鞑靼,如日中天,若他还活着,势必会忌惮这功高震主的李子恒。可现在他死了,一切都好办了。人死后的安抚有什么可吝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