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锦愣怔地看着他,“可……”
“我为什么这样你都知道,不要再逼我……”
余子书步步后退,最终头也不回地跑开。
他最后看她的那一眼,失望多过一切,禾锦安慰自己,这都是情花所致,可他的伤心难过还是刺痛了禾锦的心。
一定要除掉印记,一定要除掉。
她打定主意,便回府去找余子书,打算跟他把一切都坦白。告诉他一切爱慕都是假的,不过情花作祟。
余子书落魄地坐在院子里,官服都扫在了地上,就和那天晚上一样浑身都透着心如死灰。当年初见他时,金笔玉言,在朝堂上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却因为自己的玩笑之举,让他白白承受这些苦难。
禾锦轻轻将手放在他肩膀上,很明显能感觉到他的颤抖,她什么重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安抚他,“我会一直陪着你,这不就行了吗?再多的我也给不了。”
“我不娶公主可以吗?”
他抬头迷茫地看着她,眼底藏着狼狈不堪,“你让我娶别的女人,我心会痛。”
禾锦不忍再隐瞒下去,轻声劝导:“你迷恋于我,是因情花作祟,并不是真的爱慕于我。”
“什么情花?”
“在你脖子上。”
她轻轻掀开他的长发,露出那朵如血般妖艳的断肠花,温柔地抚摸,“当年是我顽劣,将它刻在你脖子上,却不曾想让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宁,我一定会找到方法除掉它,到那时你自会明白。”
“我不是因为它才喜欢你。”
余子书语气生硬得吓人,带着难以理解的固执,“你不懂,我就是想这样喜欢你,你不懂。”
他重复的字词一下子就触到了禾锦心头,她不知道自己懂不懂,只觉得心头很难受。她心疼他这样傻,甚至想将他抱进怀里,告诉他都是自己的错,让他不要再难过了。
余子书起身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任由她说破了嘴皮子也不肯出来。
禾锦不懂,凡人不过几十载的性命,怎么也会固执至此?她又想到当初的小公子,为她背井离乡,甘受三十年清苦,她的心就刺痛了起来。
冥王没有办法,也许魔尊有。
禾锦回了一趟魔界,兀叽在修炼,她就去找了茹姨。兀叽那么多女人中,也就茹姨与她母亲交好,魔后逝去,也是茹姨将她一手带大。
茹姨平时喜静,鲜少见人,她去的时候正好九哥也在,招呼她过去看宝贝。
禾锦不知该从何提起,就听兀乾水絮絮叨叨了半天,又被拉着去看寒谭里养的水龙。茹姨很久没见她,甚是想念,便留了她几天。白天兀乾就拉着她到处跑,什么稀奇东西他都知道,晚上茹姨就和她说说家常,又说起她母亲,禾锦一时伤感,提什么都没劲。
等她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都过去快一个月了。
茹姨也算见多识广,听她说起这情花也略知一二,“花蕊夫人本是花仙,却因爱上神殿的一位神尊,毁了自己数千年的修行。她为情落泪,化为情花,听闻此花剧毒无比。她也因这一滴泪堕落为魔,变得冷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