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确定舒沅得手,是因为闻到了祁彧的香水味以及看到了身上的痕迹。但这么长时间过去,这些证据早就没了!
舒沅见顾宵卡壳,连忙趁胜追击,手语比划得飞快:“而且你已经说了那晚你和我一直在一起,你突然改口,只会让祁彧觉得你不靠谱。我……我可以说是你和我吵架了,所以故意陷害我!”
这话说的其实没道理,顾宵真要找祁彧说了什么,在他和这小助理之间,祁彧肯定会相信他。但看着舒沅一脸小心翼翼的小得意,顾宵突然就不那么想戳穿了。
戳穿的下场就是这小孩直接被祁彧处理掉。不戳穿的话,他们接下来,应该还能有很多相处的机会。
舒沅自以为得逞,不想再多和顾宵打交道:“反正我不会答应你这种要求的!我先去挑别的东西了!”
看着舒沅飞速离开神似竞走的小步子,顾宵眯了眯眼,忽地笑了起来,起身径自走向前台:“刚刚那个客人买的东西,都打包好了吗?”
这家店是顾宵一个朋友开的,顾宵是这里常客,店员都认得他,老实回答:“还没有。”
顾宵勾了勾唇:“选这种四角内裤,也太单调了点吧?真是一点都不会打扮。我帮他重新挑几条好看的!”
世道险恶人心不古,此时的舒沅尚且对此一无所知,提着打包好的内裤们坦坦荡荡回到了公司顶层祁彧的卧室。
明天祁彧出差,今晚下班早了些,此刻人就在卧室。舒沅敲门进去,看到屋子里熟悉的陈设,不由面上一红,只想放下东西就走。
衣柜打开,祁彧却忽地出声:“我自己整理,你可以下班了。”
舒沅松一口气,忙不迭便朝门口奔去。
然而手刚碰上门把手,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凉凉的声音。
“站住。”
舒沅脊背一僵,一点一点扭动脖子回过头去,便看到祁彧正黑着脸盯着内裤包装盒里面的东西,比平时更像杀手了,大概就是平时杀十个人就行今天得杀一百个的那种。
难不成不喜欢他挑的款式?那也不至于就要多杀九十个人吧!
舒沅快被吓死了,正揣测着上意,就看到祁彧黑着脸,从盒子里拿出了……几条线。
是内裤的形状,但节俭到了只有几条线的程度。
其他盒子也都大同小异,红色的线,黑色的线,绑着铃铛的线,带着锁的线,安装着功能不明圆柱体的线。
舒沅:“……”
求生欲使人机智,但祁彧使人吓到失智。舒沅大脑一片空白,僵硬地抬手比划:“这……这个……节约布料。”
祁彧:“……”
“啪!”
地一声,盒子被仍在了舒沅面前。
舒沅吓了一跳,下意识抱住了头,险些忘了自己是个哑巴就要喊出声来。
好在祁彧虽然看起来凶了点,做事还是很合法的,并没有当场就把包装盒拍在舒沅脑袋上,只是冷声道:“既然喜欢,以后就这么穿着来上班。”
舒沅还沉浸在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的灵魂拷问中,没听出祁彧这句话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愣愣地垂下手来,偷眼小心翼翼去瞄祁彧。
祁彧懒得理他,朝里间走去,只扔下一句:“带着这些东西,滚。”
看来今天是不用死了。舒沅哪里还敢多留,抱起那些花花绿绿的盒子慌忙奔逃。
然后就在第二天早上看着这些盒子们陷入了沉思。
祁彧昨晚的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只是气话?
要求下属穿着丁字裤这种事情怎么听怎么崩人设,不符合舒沅对冷面杀手的一贯认知。
但万一呢?万一祁彧是认真的呢?
毕竟杀手看起来也不像会开玩笑的样子。
那他要是被发现没有听话会不会被收拾的很惨,或者说明白一点他会不会被某杀手给直接灭口?
想来想去,他还是穿上了。毕竟内裤这种东西穿在里头也没人能看见不碍什么事,祁彧不检查最好,万一被检查也不会出错。
唯一的缺点也就是勒了点。
结果纠结这件事浪费了太多时间,走的时候有点匆忙,半天找不到银行卡,好半天才想起来他好像是把卡塞进祁彧有件衣服的口袋里了。
他今天得去取点钱交房租呢。
事发那天早晨离开的时候,他因为衣服被祁彧撕坏所以从衣柜底下随手拿了一件祁彧的衣服套上,后来祁彧满公司找他,他自然不敢把那件衣服留在公司,干脆就带回了家,还顺手把很多东西塞进了口袋。
口袋里东西不少,乱糟糟一团,不过时间紧迫,他也来不及细细分辨,干脆全掏出来塞进了裤兜里,赶忙出门。
偏又不巧今日落了场雨,路上车堵的格外厉害。舒沅后来下了公交一路跑到公司,却还是迟到了半小时。
他进门的时候,电梯间已经几乎没什么人了。舒沅慌慌张张掏卡刷开闸机,却不小心带出了一个吊坠。
那是个白玉的如来像,玉质温润如水,触手生温。舒沅不懂品鉴,看不出来价格,但总觉得这种东西一般都不便宜。
他呆愣愣站在电梯间,大脑短暂空白了一瞬。
按照原主卡上只有三个月生活费,租着四家合租房中一个十平米小卧室的生活水准,怎么可能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要真有,谁把这玩意就这么随便揣口袋里?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是祁彧口袋里原本就有的东西!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下一刻便有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是舒沅熟悉宋尘安专属客服式温柔:“如果您说的那个人真的不仅强闯您的卧室,还偷走了您的白玉吊坠的话,已经完全够得上刑事案件的涉案金额了。请问总裁考不考虑报警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