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都很肆意任性,然而一个依旧任性的长大,一个收起自己的那些小脾气。
都叫游弋小哥哥,与游弋青梅竹马,可一个长大后依旧叫着游弋小哥哥,一个却在叫游弋游先生。
都想直面自己,顺着自己的意愿做自己,可一个却在20多岁的年纪里不能自己,而另一个却在20多岁时开始努力寻找自己,并为之决绝奋斗。
有那么一瞬,谢寻很希望白乐陶以后会过得很好很好。
不是因为他心善,不是因为白乐陶救过他。
而是谢寻也希望从白乐陶身上,看到那个自己期待变成的样子。
可谢寻不知,白乐陶很羡慕谢寻,父母尚在,兄长爱护。
谢家兄弟走后,房子又恢复安静。
好似刚刚只是一场闹剧,但是空气中的分子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
好似凭空生出许多看不见的线,剐蹭着人的神经。
每一道呼吸声都好像响在了人的心头上。
白乐陶与游弋收着地上的空酒瓶。
不期然,指尖碰触。
游弋感受到白乐陶指尖的滚烫。
像是约定好一般,两人同时抬了头,再一次目光相撞。
空气中橙子的味道越发浓郁,游弋目光从白乐陶眼睛上移开。
移到白乐陶泛粉的耳廓,小巧的鼻尖,纤细的锁骨。
还有自己指尖碰触着的指尖,正在微微颤抖。
游弋目光再次移到白乐陶眸子,那双眸子变得湿润又迷离。
游弋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喉结滚动。
有时他厌恶易感期与发热期,认为人类不应该像动物一般,被欲望支配。
可是,有时他又想服从易感期。
“砰”
的一声,安装电池的台灯最后一点电量耗尽。
瞬间,屋子被黑暗笼罩,清冷月光霸占屋子。
当视线还未能全然适应黑暗时,嗅觉变得格外的敏锐。
酸涩的橙子味变得甜蜜,掺了蜜糖一般。
游弋哑声开口:“小白……”
黑暗之中,白乐陶感觉有温热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
然后又停住,陷入静止。
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在剐蹭着白乐陶的神经。
这时门被敲响。
游弋仓皇离开,前去开门。
……
谢琛没有想过,敲开门后,竟然看到一室的黑暗。
游弋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眸子漆黑,仿若一渊幽潭。
这么多年的朋友,即便游弋看似寻常,谢琛依旧能从他身上看出些许的紧绷。
以及游弋身上不自觉溢出来的压迫感。
谢琛玩世不恭的笑了笑,他询问游弋:
“老游,要不要出去喝两杯?这种时候,你确定你还有待在这里?”
说着,谢琛看向门内,意有所指道:
“刚刚谢寻在车上和我哭,你说看着他长大,只把他当弟弟。